外面得到消息的人,是各种情绪。
现在屋里的人,一个都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想。
齐莞莞好赖,在周九指挥松鼠、哈士奇一同的撒娇打滚,演戏双簧表演里,张开御嘴,吃了点东西。
想法子想得都要秃顶了的周九,松了口气。
示意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撒泼甩赖的两只,可以起来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为什么人在经历一些大起大落之后,很容易生病?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饮食问题。
大起带来的高兴还算好,大不了是高脂肪、高蛋白、大吃大喝暴饮暴食。
虽然挺伤身,但不一定会生大病。
大落带来的悲痛可不得了,干脆一句吃不下,就水米不进。
心情低落,营养又跟不上。
免疫力一下降,于是病魔一找一个准。
周九身心疲惫地从沙发扶手上,直直往沙发上栽。
连拍翅膀挥一挥,缓冲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哄这位娇滴滴的混世大魔王吃东西,可真特么不容易。
简直就跟上战场,扛着歪把子机枪溜达了一圈一样。
身累,心累,枪口的‘哒哒哒哒哒’还要继续使唤下去,不能停。
周九只想赶紧地睡上一觉,弥补一下被透支的精力。
然而这一切还乱成一团。
哪怕他身体再想睡,眼睛在心脏的‘突突’下,还是闭不上。
齐莞莞吃了点东西,脸色终于好了一点儿。
眼神也灵动了起来,不复刚刚回家的呆滞。
她拿着手机,坐在原地。
秀眉皱了又松,一通电话怎么也拨不出去。
“这会儿进手术室了吗?”
“景哥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我这么打过去,会不会惊扰到音子啊……”
很难想象,大大咧咧的齐莞莞,这纠结又担忧的样子。
像她这种,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的性格,居然也能有这种患得患失的表情,实在是难得。
或许,没有人是完全的不谙世事、大大咧咧。
对在乎的人和事,人的心思总会不由自主的变得细腻一些。
哈士奇吭哧吭哧靠过来,把自己脑袋搁在了齐莞莞膝头。
狗狗比人类略高一点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秋季衣物传过来,似乎从膝头一直暖到了心头。
齐莞莞眼睛又有点儿热,她吸了吸鼻子,把涌上来的泪意压下去。
斟酌再三,拿着手机操作了一番,电话拨了一个出去。
哈士奇顶着地中海脑袋,抬头看打电话的齐莞莞。
舌头吐出来,在了齐莞莞的膝头。
悄悄的在齐莞莞的裤子上,氤氲开一片水渍。
讲道理,哈士奇这种狗,实在不是擅长安慰人的暖男型狗种。
大脑袋一仰,三白眼一翻,长长的舌头,带着口水一甩。
不跟在它屁股后头开战就是好事儿了。
怎么可能从那种二哈式标准嘲讽里头找到安慰。
更何况麦麦这条哈士奇,因为受伤,还剃掉了顶毛,露出了白花花的头皮。
二哈式表情,配合着锃光瓦亮的地中海。
往人家小姑娘的膝头一靠,活脱脱一个占便宜的油腻大叔,连口水都不带不模仿的!
不过好在这一切,躺在沙发上的周九看不到,不然周九又会觉得眼睛疼。
齐莞莞打电话的声音,周九还是能够听到的。
然而周九听着齐莞莞手机里头,等待接听的嘟嘟声,莫名还听到了应和的手机铃声。
这是再给谁打电话啊?
徐音吗?
能在家里听到电话铃声,难不成那妮子手机没有带?
然而周九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铃声还带移动的。
铃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很快就停在了家门口。
旋即,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周九被这声音吓得,顿时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这这这……
这特么不对啊!
徐音肯定不会放着徐景在医院不管,所以肯定不会,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那么门外站着的肯定不是徐音了。
不是徐音,却又是徐音的手机……
这会儿的徐音有太多的人需要联系,根本不可能主动把手机交给别人。
既然不是主动,那就可能是被盗或者遗失。
一群人守着,应该不会被盗,那么只可能是遗失被别人捡到了。
最有可能遗失的地方——游乐场。
最有可能捡到的人——猎人。
最有可能捡到了还找上门来的人……
周九火速起身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到门口,开始拖拽着一边的鞋柜试图堵住门。
妈个鸡!不是说这个地儿是齐爹齐妈背后操作,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坏人都找上门来了,安全个毛线啊!
齐莞莞拿着手机,一脸懵逼地看着周九炸成了一个球。
“乌鸦,你发什么神经啊?”
还问我发什么神经,大姐你赶紧跑行不行?
三楼不高,你能不能撸撸裤腿儿跳一跳?
齐莞莞表示不能,而且还要把门打开。
周九简直急疯。
不久以前,周九还是和谐社会当中,一个五讲四美的正直好青年。
生平见过的最大的暴力冲突,是班主任儿子早恋,被班主任抓个正着。
然后一米八的东北老爷们儿,抄起扫帚追了他哭爹喊娘的儿子一条街。
摸过最凶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