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雪地里,徐老和小郭合力,艰难地升起了一小堆火。
然后把鸟,哦,不对,把周九掏出来。
在火边烤了好一会儿。
周九举着翅膀烤自个儿翅膀下面的毛毛,瞪着一边的哈士奇,思忖着烹饪狗肉的一百种方法。
哈士奇被周九的眼神儿,看得眼睛都不敢动一下。
整只狗子乖巧地坐在原地,低头蔫耳地时不时摇摇尾巴,周九瞪够了,默默转移了视线。
不知道怎么的,气是真的够气。
但气到要把罪魁祸首怎么地的那种心态,随着毛毛的干透,也慢慢的淡了。
如果想修身养性的话,养只哈士奇的话就好了。
物极必反,这种狗子天天都能撩得世界末日,不知不觉当中就将人的容忍度一点儿一点儿的扩大了。
等到真的世界末日了,估计主子都不会太大惊小怪。
毕竟这演习都已经演得让人麻木了。
周九拍了拍翅膀,换了个边儿,烤另外一边的翅膀。
徐老看着周九烤毛毛,突然之间就笑出了声,等周九看过去,徐老道:“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吗?”
周九扬了扬刚刚烤蓬松的呆毛,并没有扭过头去看徐老一眼,反正这话说出来,听起来接下来要说就不像是什么好话。
然而徐老这句话并不是为了等周九的回答,而是为了紧接着引出他接下来要说的。
“像烧烤摊的师傅,不过人家师傅是串签子烤,你是自个儿举着自个儿的烤翅。”
什么叫做自个儿举着自个儿的烤翅,这只是在烤毛,才不是在烤翅膀肉!
周九转过来,扬起尾羽凑过去烤,脸上一片苦大仇深。
“你知道你这会儿又像什么吗?”
并不想听谢谢。
“这会儿像是在便秘。”
周九很想给徐老表演一个鸟类的排泄,告诉他鸟类的特殊泄殖系统,永远都不会有这种烦恼。
徐老笑着看着周九烤毛,小郭在周边打转,不时窜进了林子里面寻找着什么。
周九一边烤着尾巴上的毛毛,一边看着小郭在山林里面窜,正好看到小郭从背后的筺里面拿出一根红布条,系在了一根枯死的树上。
徐老也顺着周九的视线,瞅了一眼小郭,道:“那儿是又有一棵树枯死了,做个标记,下次带了东西进来,把那个枯死的树拿回去做柴烧。顺便搞清楚它是怎么死的,只要不是病虫灾害就好,不然的话到时候治理起来,又是耗钱又耗力的事儿。”
周九拍了拍翅膀,似乎明白了部分巡山的工作。
说起病虫灾害,徐老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不过你也别说病虫灾害了,你小李大叔真的是个能人,什么东西都敢做着吃。”
“记得去年春天的时候,也是在树上发现了不少虫蛹,是什么什么蛾子来着?那时候那些专家们可都吓坏了,听说那种蛾子可厉害了,是什么外来侵略物种,繁殖的又快又猛,轻易地就能够毁掉一大片林子,却偏偏还很难弄死,有很强的耐药性。”
“专家们想的是徐徐图之,先撒药用药物杀死一部分,然后再养上一些这东西的天敌,慢慢的把这种东西给除掉。结果没想到你小李大叔来了个出奇制胜。他呀,把那些蛹给炸喽!”
吃货民族对于吃,总有非同一般的热情,面对一样新的外来物种的时候,基本上首先考虑的问题就是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
炸蛹什么的,本来就是已经有了的一种食物。
小李大叔这么一炸,瞬间就让人想起了初夏时分的炸蝉蛹,和大排档里的炸蜂蛹。
周九拍了拍翅膀,听得十分认真,甚至开始想象那炸蛹的味道。
徐老也默默回味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讲:“这一炸就炸出了满屋子的香味儿,你那几个叔也是个猛的,竟然也不去跟上面打声招呼,问问能不能吃,就这么分着吃了……也不给我留点儿。”
周九:……
周九觉得,徐老讲的那段话,前面那一长串儿都是个铺垫,重点在于之后的没有给他留。
不过这种方式的确也挺有效的,从前周九可是听说过小龙虾也是外来物种。
偏偏到了如今,可是被人吃得要养殖,才能够供应上大夏天晚上,那一长串的大排档,供应上无数人的麻辣小龙虾、蒜蓉蒸龙虾。
只是小龙虾是因为它好吃,而且看起来属于河鲜的一类,吃起来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才造成后来的这种情景的。
这种蛾子的蛹,就算它后来证实了能够吃,也没法像小龙虾一样那么推广开来吧?
毕竟好多人都是不吃蝉蛹、蜂蛹的。
徐老像是料到了周九在想什么一样,道:“不要在乎吃这个的人多不多,要在于吃这个的人吃得多不多。”
周九:?
徐老好整以暇地抄起手看着周九:“你小李大叔后来拿了一盒子炸好的去了镇上集市里卖,说那是壮阳的。”
周九:……
“而且每天只去一次,每次只卖一盒,名声很快就传出去了,叫啥啥长白的虫草。”
“然后无数老板雇佣人上山来义务捉虫,引得无数人跟风,一波接一波的。我们怕这群人破坏环境限制他们进,结果他们个个求着进求着帮捉虫,乖得不得了,走一趟还帮忙把山上偶尔见到的垃圾给带下来。”
“再然后那种蛾子就在这块儿灭绝了。”
周九:“……高。”
徐老深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