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知晓了耐门;索莱顿的“真实”身份后,她也已经不太想去辩解了……随他们去吧。
“对了,你要不要看黛妮卡的信?”扎尔特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你应该很关心吧。”
知道谎言已经被揭穿的安妮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接过信。才看到黛妮卡改姓那块,她的手就不由自主抖起来。她搜刮着自己关于历史的回忆,想起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女性……
“可恶,我早就该知道的。既然这个索莱顿就是耐门,那黛妮卡也肯定不会碌碌无为……但没想到居然是……”
恰在此时,她的耳环轻响起来。安妮立刻站起身,压抑着紧张问道:“请问厕所在哪里?”
“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修女指点道。
安妮道过谢后走出门去,到了安全的角落才捏紧耳环来接听。
“怎么回事?克拉德难道失败了?喂?喂?”
没有任何回答传来。安妮摘下耳环,仔细端详着:确实是通讯浮标,而且已经连通过了。
“他们两个在搞什么?难道是不小心把这东西捏起来了?还是说……”
她犹豫了一下,斗争着是否要赶去法院;但最后回去继续吃饭的想法占了上风。
“可恶,反魔法阵!完蛋了……”
“纯金”的情报员安德鲁平躺在旁听席上,感觉自己的腰快被摔断了。他手里的魔法物品早已构成了圆型的回路;但在紧急启动的反魔法阵的影响下,这没有任何意义。等安妮通过其他途径得到这里的消息时,宝贵的时间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
那是三枚红色的烟花礼炮。
这些十字形的最高级警戒信号是一周前才重新补给上的,让纯金财团发了笔小财;谁也没想到,这些新的信号炮这么快就会重新派上用场。不同的是,这次加发了一枚蓝星和一枚绿星。
“哇!有焰火耶!”
福利院的孩子们欢呼起来。耐门站起身来,望着不远处天空中绽放的焰火。三枚红色烟花同他和她都无关,但那枚蓝色五星少年隐约记得在哪里看到过。好像是……
“塞菲尔小姐,星状焰火是军队的紧急召还令吧?我以前在补给品清单上见过。”
安妮回想着回答道:“大概是吧。在这节日全程戒严,只有一种可能……”
“拉德茨;戈瓦尔被从法庭救走了。”耐门毫不犹豫的判断道。
“你说得没错,索莱顿。这下可麻烦了……”
安妮忧心忡忡地紧咬着嘴唇,回忆着之前那通不响的紧急通讯:那是足足一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
假定那次通讯时拉德茨刚刚乘马逃脱,他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北门了。前元帅逃脱的前景令她心惊胆战:会有至少三分之一的自由军团结在肯格勒城的周围!她不敢奢望其他三个共和国能够容忍这种背叛行为。那将会诞生一个大得多的佛提堡……鲜血会浸透这片土地。
——这还是在没有考虑帝*团的情况下。想到这里,金发少女为自己的判断错误痛悔不已。她仓促的站起身,向主人们告辞。
“抱歉,我要先告辞了。军队在召唤我,我必须回去报到。多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一路平安,别出意外啊!”
告别了热情的修女夫妇,她重新戴上红色军帽,披上大衣。正要出门,她却突然发现耐门就跟在她身后,正从鞋架上拿起火yao袋和子弹袋。
安妮一愣,诧异地问道:“你不用去吧,索莱顿?”
“为什么?我也是一个军人,也要遵循这个紧急召集令。我要去。”少年加重了答案的语气。
“你还不是一名正式的军人呢。”安妮反驳道,“你的任命令还没生效。”她怎能容许他跟着去?有他跟在身边,她就不可能隐藏身份和能力了。
“不该去的是你吧,塞菲尔小姐?那是北方-中央军和法忒斯军的召集信号,可没召集红衣军。”耐门立刻引用另外一条理由反驳。
“这太危险了!对方可是能从洛佩斯和拉尔手里抢出人来的敢死队,你会的这点魔法根本没资格跟他们相比!留下,索莱顿,这里有人在等你回来,别冒无谓的风险。”
“你也一样。难道没有人在等你回去吗?难道你有自信可以和他们相比吗?”
(我确实可以——只是不想让你和其他人看到。当你遇到生命危险时我一定会下意识救你……这太危险了。)安妮暗暗想着,思考着该用什么理由把对方留下。但耐门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击中了她的回忆。
“我们一起去吧,并肩作战。”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却让安妮不由自主把面前少年的身影同她记忆中的影子重合起来。并肩作战……
(可恶,这明明是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的另外一个人!为什么我会回想起来?)
“我们走吧,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小心点,别拖我的后腿。”
她口不对心地换上皮靴,系好鞋带。
“我们先去最近的警戒点报道,了解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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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行动的总指挥部设在距离福利院西面不远的东区警察总署里。罗伯特赶向北区去管理那里的追击工作,留在这里策应的是贝齐上将和右半身包满绷带、打过石膏的手臂吊在胸前的赫尔。
“可恶,只留下两具尸体吗?追捕剩下的人,拷问出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