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后堂,许宣正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白素贞笑吟吟的看着许宣,
许宣吃了没几口,被白素贞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却是忍不住向自己身上看了起来,可是他看了几遍,也看不出身上有那些不妥,终于忍不住问道“娘子,你看什么?”
白素贞见许宣这般,忍不住掩口轻笑“官人,我只是在想,可惜官人无心仕途,否则以官人的才华,定然是能高中魁元,”
许宣听白素贞如此说,却是自家人晓得自家人的本事,他若是为医在这古代尚可混个温饱,可如果去考科举,哪怕他之前用过功,但是这点本事怕是还不够看。
想到这里,他连连摇头“我哪里又那样的本事,若是真的这般容易,咱们大宋每年科举,参加的读书人无数,怎么只有那么几个考中的?
当初恩师收我为徒,初时也是想要让我参加科考,不过后来也看出我心不在此,尤其现如今我开了药堂当大夫,师尊想必也是想开了,以前还来信催促我勤加复习,如今来信,却是让我一心好好看病,闲暇多读圣贤书以正心德”
听着许宣这话,白素贞轻笑道“师尊心里怕是还想要你多读书的,只是如今你不在他身边,又开了药堂当大夫,这治病救人之事自然是不能马虎的,所以他老人家才让你闲暇多读圣贤书“
听着白素贞的解释,许宣一琢磨,按照师傅的性子,没准还真是这样,当下也摇头笑道“我恐怕要是让师尊失望了,经历过这些事情,我对这官场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淌这浑水?再者,我若是在这官场当中,娘子怕是也要离我而去了吧。”
白素贞听许宣如此说,虽不愿承认,但是依然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如今天道大变,虽然神佛不得下界,可天道反倒比起以前更加严苛起来,这官场当中因果太多,若是官人想要我走仕途,我们姐妹身为修道之人,怕是不能相助官人,甚至还要避嫌,远离官人,若不这样怕是天道严惩,恐累及官人。”
许宣点了点头,笑着安慰白素贞“娘子放心就是,我是不会轻易踏入官场,再说了,我如今的情况,想要进入,怕还不够格呢。”
许宣这话倒也是不错,他现如今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小散官,按照大宋升官的规程,他这一生怕是都难以爬到中央。现如今的许宣,连大宋的官场的边还没有摸到呢。
这时,只见白福从这外堂走来“许官人,许官人,外边有病人等着看病。”
许宣听闻,也顾不上细嚼慢咽,狼吞虎咽的将这桌上的饭菜吃完,一边吃着,一边冲着白素贞说道“娘子,你慢慢吃,我去外边忙了”
白素贞应了一声,看着恢复常态的许宣,心中放松了许多,经过昨夜的事情,没有了隐藏身份的谎言,尤其是许宣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疏远自己,这让白素贞心中也变得好了许多。
许宣来到外堂,看着门外等了不少人,连忙来到诊桌前,说道“哪位先来?”
先进来的那老者连忙说道“许大夫,我前几日来过的,我在这多年的咳嗽咳痰,在其他的大夫哪里治的也不少了,可是就是轻轻重重,重重轻轻,咳咳,本来这病我是不打算治了,可是儿孙们孝顺,非要给我看病,苏州城有名的大夫,如郑泰生郑大夫,还有济仁堂的张德安张大夫,还有您师叔吴仁杰吴大夫,都给小老儿我看过,不能说没有用,只是容易反复,咳咳”
说道这里,老者却是因为激动,咳嗽越的厉害了起来,这时只听这门口进来一个醉汉,摇摇摆摆的来到这大堂之前,看着不停咳嗽的老者,哈哈一笑“你这老头,咳得如此厉害,还是莫要再这里看病,若是咳死在这,岂不是让这吃软饭的许大夫吃官司?就是没有咳死在这堂上,拿了这许宣的药,回家一喝没了气,这岂不是更是让这许宣说不清楚,惹了官司?”
这醉汉口中所说,虽然听着是口口声声为许宣着想,但是暗地里任谁也能听出来,对许宣是暗加贬斥,按照他的意思,许宣医术平庸,怕是会耽误了这老者的性命。
这老儿本来咳嗽的厉害,此时听见这人所说,有心反驳,岂料他一站起来,这咳嗽的越凶猛了,整个人咳得都直不起腰来。
这醉汉见状,却是哈哈大笑道“看看,说你病的不轻,你还不信,现如今这咳得都要咳出血来了”
周围人初时自然是看热闹居多,可此时眼见这老头咳嗽成这样,这醉汉不但没有停下,反倒说的越不堪起来,当下众人纷纷指责这人起来。
许宣此时却是懒得和这人争论什么,眼见这老者咳嗽成这样,急忙扶着老者坐下“老先生莫要着急,先平稳心情,深呼吸”
老者此时听见许宣的话,努力平复呼吸,不过这咳嗽还是十分厉害,许宣见状,从一旁的针包中取出几枚银针,略微一沉吟,分别刺入老者的脾俞、中脘、中府、列缺、膈腧四穴,轻补轻泻之后,见老者咳嗽稍微缓和,只是听闻喉间痰鸣音甚重,又刺入足三里、尺泽、丰隆三穴,看着老者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许宣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小青从这后堂出来,听见这大堂当中喧哗,急忙挤了过去,眼见这醉汉撒泼,顿时恼怒起来“你这汉子好生无趣,若是你来这看病,我家许官人就在这里,若是你来生事,烦劳你出去,莫要以为我家许官人外来的,就好欺负!”
这醉汉本来与其他看病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