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这惠和堂后堂里,郑泰生张德安还有几个祖师会的老人,正坐在这位置上品着茶叶,听见脚步声响起,这才抬头看去,见进来的是姚大夫,郑泰生摇头苦笑道“姚大夫,你选的这个病人可是一个大难题,这人怕是在咱们这苏州城,已经寻过所有大夫了,病情端的难治,你将这人推给许宣,看来你是真的打算让许宣进入不了咱们祖师会了”
听着郑泰生这话,一旁的张德安眉毛一挑,冲着郑泰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哈,郑会首,您这是什么意思?对于新入祖师会的新人进行考核,这是咱们祖师会老规矩呢了,而且这事情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想要进入咱祖师会,就得亮出点真本事,姚大夫寻一个疑难杂症给他,怎么就算是刁难了?许宣若是连这个也治不了,这等的庸才,咱们祖师会要他作甚?”
郑泰生皱了皱眉头,不过他是那种木讷不敏的性子,对于这种口舌之争并不擅长,加上这张德安在苏州城中势力颇大,祖师会中也又不少的人和他关系亲近,郑泰生倒是不好和他撕破脸皮,只能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过一旁朱大夫听闻,却是冷笑一声“哦,若是以治好这人的梦魇之证就算是合格之人,那咱们祖师会的大夫都要扫地出门了,尽是欺世盗名之辈!”
“姓朱的!你说什么呢?”一旁的姚大夫听闻,顿时怒喝道
朱大夫扫了姚大夫一眼,冷笑一声“哦,我点你的明说是你了么?你恼怒什么?我的哪里又错误,若是真的以治好那病人为标准,莫说祖师会里的人了,在场的诸位,都是祖师会里有一技之长的高手了,你们可有把握治好那病人?若是你们有这个把握,我自认是沽名钓誉之徒!”
场中众人都低头不语,没办法,这病人其实大家都接诊过,而且都没有治好。心好点的,治不好早早将病人推出去了,稍微心黑点的,治疗没有半点效果,则是一直装糊涂,等病人没有效果吃不起了,自己重新找大夫看病。如今这朱大夫虽然说话直接,犹如给在场所有人脸上抽了一巴掌,可是场中诸人却是只能硬生生的受了,根本无法反驳。
“唉,罢了罢了,总是顾忌这老脸,生怕被人看不起,可治不好就是没有治好,这么强装着,有什么用?这许宣无论治好还是治不好这人,我是同意加入祖师会的,为了阻止他入会,用这些龌龊手段,传出去我是无颜见祖师会的先贤了。”坐在上座的一个老者,忽然站立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
“啊,祁老,你这话是何意?”旁边的张德安见这老者站起来,连忙问道。
这老者扫了张德安一眼,摇了摇头“你和你父亲比起来差的太远,”
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人,转身径直出去了。
只剩下场中的诸人,互相看了看,其中几个老人,也是摇头“祁老说的极是,这般做太过下作,平白辱了咱们祖师会的名头,”
这几人也一个个起身从这屋子里出去,转眼间,只剩下了郑泰生张德安还有姚、朱二人。
“哈哈,既然几位前辈已经走了,那么郑某也就告辞了”沉默片刻的郑泰生,忽然起身,说完和朱大夫转身离开了惠和堂。、
剩下张德安和姚大夫互相看了看,张德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没有想到许宣你运气这般好,连会中的几位老人也帮着你,不过你莫要以为我就没有办法,新人加入会中,可是有三场考核,这三场考核我都给你选疑难杂病,我就不信你都能治过来,等你不过关,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姚大夫听闻连连点头“张大夫所言极是!咱们这么做,咳嗽合理合法合规,咱们又没有给他动什么歪心思,这完全是合理合法的正规手段嘛,那些前辈也不能说咱们故意针对。”
张德安此时已经心情平复,对着姚大夫说道“老姚,你使人跟着这两个病人过去,看看那许宣的情况,我得好好的看着,许宣是怎么被难住的!”
姚大夫点了点头,出门唤过家人,低声吩咐了一声,片刻之后,只见惠和堂后院,一个半大小子,朝着保安堂而去。
保安堂中,已经开始慢慢的热闹了起来,自从陈大人送来匾额,许宣的生意眼见着好了起来,一些人确实是因为身体不适来看病的,还有不少人,却是奔着陈大人的匾额而来,待他们听着周边百姓绘形绘色的讲述,望着大堂当中的那面“功同良相“的匾额,一个个都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许大夫,许大夫,你在给我看看吧”蓦然,一个让许宣十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许宣抬头看去,却是早上走的那对父子,不由皱眉“不知二位有何事?若是求些银两,我自会让伙计去给你取去,若是你想要让我诊病,我怕是没有这个本事!”
“啊,许大夫!”那老翁还要说什,许宣却是已经摆手,倒是后边的白素贞纳闷,低声问道“官人,救死扶伤不是你所一直推崇的么?这人回来求诊的,好端端的,你怎么不接诊呢?”
许宣摇头“咱们保安堂开门这么长时间,虽然名声也传开了,可是咱们一个新的药堂,加上一个年轻的大夫,会有那个人来咱们这里治疑难杂症?俗话常说,医不三世不服其药,我这么一个小郎中,又没有展示什么高超的医术,寻常病人不会相信我们的,而这对父子去而复来,定然是有人指使过来的。”
白素贞若有所思,不过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