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从来不是小青的作风,说做就做才是小青的习惯,只见小青又掐了一个手决,一团青光瞬间蒙在了郝四的脸上,本来低着头的郝四,此时猛地抬起了头来,
周围的人俱都一惊,以为这郝四狗急跳墙,要行行刺之事,一边早就盯着郝四的衙役此时也朝着郝四扑了过来,只见这郝四却是磕了一个头说道“大人,我都承认,这鹤顶红是我下的,我在这城隍庙周围转了好几圈,只有这老乞婆两个是独自一人,就算下毒毒死了,也不会有苦主出来,所以我就在这附近买了两个包子,走到偏僻无人处,便在这包子里下毒,然后施舍给这老乞婆,看着他们爷孙两个吃了,待她们毒发之后,我又第一个站出来,将他们送到保安堂!”
堂上的陈伦看着老老实实招供的郝四,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往日升堂,几乎都是衙门众人与这犯人几番斗智斗勇之后,犯人才会老老实实招供,可现如今,自己一没有刑讯逼供,二没有铁证如山压倒性的证据,这郝四怎么就招了?这让憋了一肚子后招的陈伦,有种一拳打空的无力感。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招供了,陈伦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下他连忙问道“既然你已经承认是你下毒的,这鹤顶红寻常人莫说购买,就是想要见上一见怕是也难,而且鹤顶红价比黄金,你给这老乞婆下毒的这么一点,怕是已经能买好几个年轻的女子了,你若是没有什么企图,怎么会用这等毒物下毒?说吧,你这鹤顶红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或者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着陈伦问话,张德安此时已经吓得差点,没有昏过去,方才郝四被陈伦询问时,他也没有这么惊慌,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们所在的这个组织结构严密,如他们这样的细作,一但被发现,莫说在这公堂上棍棒了,就是京师皇城司的那些刑具挨个招呼,他也相信这郝四不会招出来,可是,方才这郝四怎么回事,还没有等陈伦用刑,自己个就全都招出来?眼下,他张德安可没有信心保证这郝四还会如他想的那般什么也不说了。
在张德安的紧张的目光中,堂下的静静跪着的郝四,双目怔怔的看着前方,听见陈伦的问话,却是已经回答道“大人,小人确实是受人指使,这鹤顶红无色无味,中毒之人除了腹痛呕吐,再无其他症状,寻常大夫没有见过鹤顶红中毒发作,怕是也查看不出什么,因为这和那绞肠痧症候仿佛,最是杀人无形之佳品,我故意给这老乞婆吃,就是待她中毒之后,送到保安堂,这种毒没有解药,保安堂的许大夫宅心仁厚,定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老乞婆死在保安堂,到时候只要许宣出手救治,等这老乞婆死后,我就告到官府,然后主使我的,呃”
郝四说道这里,却是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只见这人身体缓缓的软到在地,
堂上众人本来还都紧张的等着郝四说出幕后指使,此时见郝四倒下,反应快的如许宣陈伦等人纷纷暗道不好,谢怀德更是一步来到这郝四跟前,待他将这郝四翻身之后,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郝四这后脑之处,一枚袖箭已然穿入他的后脑当中。
“来人,将衙门封锁起来,只许进不许出!!”陈伦反应迅速,他并没有下来观看死去的郝四,而是直接就下了封锁命令。
衙门捕快迅速将衙门大门关上,一旁的谢怀德却是暗中摇头,这郝四颅中袖箭入骨一半,力道沉稳自是不必说,就是这准头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杀手所为。
不过陈伦下令,他自然也不会点破,他站起身回头一望,只见许宣悄悄摇头,显然对陈伦的命令不以为然,就是一旁的几位大夫也是眼神闪烁,当下了然,大堂之上的清楚人并不少啊,哪怕就是堂上的这位,怕是心中也是门清了。
与满是遗憾恐惧的众人相比,吓了一头冷汗的张德安,却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方才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害怕郝四将自己招供了出来,到时自己可就真的完蛋了,搞不好自己组织也要被牵连进去,若是如此,组织里的那群疯子,怕是不会饶过自己家人。
大堂上的陈伦脸色铁青,今日的事情,犹如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一巴掌!这郝四就是本案的突破口,只要郝四招了,那么这张德安也逃不掉,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后边安排的后手,全都作废了。
不过场中心中最郁闷的,却是一旁的许宣了,从这老乞婆进入保安堂来,他就开始准备,所做的种种铺垫,就是为了将这张德安暴露出来,然后让陈伦将他绳之以法,自己日后只要安安心心的看病也就是了,不必在担心这个小人在背后捣鬼,可真不知道这张德安走的什么狗屎运,这郝四竟然就这么被人给杀了。
场中陷入了一片的寂静,陈伦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一拍惊堂木“证人被人杀人灭口,暂且退堂,众人今日不许外出,等候衙门传唤!”
在衙役们低沉的“威武”声中,堂上众人从这大堂走了出来,大家站在衙门门口,互相告别。
“许宣,我去你哪里坐坐”人群中的吴仁杰走了出来。
许宣知道自己这师叔怕是不放心自己,便点了点头,他们刚走了没有几步,郑泰生也跟了上来,犹豫了片刻,却是开口问道“许贤侄,那老乞婆是否真的中的是鹤顶红之毒?”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