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史文山还是忍住了。
虽然看着老部下王大妹说起聂小天时略显自豪和得瑟的神情,他有些不自在,谈不上吃醋,吃惊倒是不少。但是,却让他隐隐的觉得,聂小天不只是匪、痞、贱而已,说起来,这狗·日的还有点风骚,竟有让人崇拜的气质。
史文山笑了笑,也没打王大妹,也没骂他,略显淡然地道:“瞧你那样儿,人家弄的,你瞎得瑟个屁啊。”
王大妹尴尬了不到一秒,又笑道:“都一样,都是咱们一营的。”
“行,你说的对,都是你们一营的。”史文山被面前这货给气笑了,“看你这模样,你们这营长没少干让你佩服的事儿吧?你说说,当初人家刚来的时候,你小子可是第一个嚷着不服的吧,怎么的?你们营长会什么法术,把你给收服了?”
这话一出,若得姚正远和他旁边的几个警卫员暗暗好笑。
王大妹却是脸也不红,也不觉得丢脸,反而扬着自豪,道:“那是,我当初是有眼不识泰山,不过现在看来,人家虽然年轻了点,可是论能力,我自叹不如啊!”说的是真话,虽然王大妹觉得聂小天缺点比优点多,贱性比魅力大,可是,论起能力来,他真感觉自己比不上聂小天,所以这一声感叹格外的由衷。
啊?
什么情况?
史文山和姚正远差点没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王大妹口中说出来的。要知道,王大妹这货可是打过近十年仗的老战士、老革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高手没碰到过?好些厉害的敌人在他手里都得栽跟头,这货可是傲得连小鬼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啊。鬼子几倍兵力杀过来,他愣是敢嗷嗷叫,喊着弄死丫的!
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曾经天不服,地不服,合着现在听他这口气,居然服了一个比他年纪小了快一轮的,曾经还是当过土匪的,贱人聂小天!
这不科学啊。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王大妹吗?
王大妹看着两位领导的表情,微微一笑,叹道:“不服不行啊。你们是不知道,三个月前,我还为吃的发愁,为没人没炮,为没有枪支和弹药发愁呢,可是现在呢?哈哈,你们都不知道,我们营现在那叫一个枪多弹药足,人多兵马壮啊,就论这吃的,呵,就是当年我们村那地主老财家吃的都不一定有我们现在这般好……”
提起一营近来的变化,王大妹越说越得瑟,从四里八乡的青壮慕名前来参军,从人手一枪,子弹充足,从战斗力的提升,从打一个炮轰它几炮就解决,却一个人都不牺牲,从抢汉奸粮食,汉奸害怕,乖乖送上门来,从吃饭不时还有顿肉,从单兵素质的提升以及枪法训练,从士气高昂,团结一心,一一道来……
说得王大妹越来越得瑟,越来越自豪,说得两位领导惊讶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大到两人对视一眼,姚正远轻声道了句:“老史,你说,咱还用教训那小子吗?你那一脚还踢不踢他屁股了啊?”
史文山无比感慨地道了声:“你说呢?”
是啊,你说呢?
话说另一头。
聂小天看着张得福眉头微皱,不禁笑了,张得福在想什么,他哪儿会不知道。
不过,他也不怪张得福,毕竟,咱抗战年代一切都很困难。没有枪没有炮,没有粮食没有衣服鞋子……要什么没什么,士兵的战斗力低得不行,又拿什么去抢小鬼子呢?
“你觉得我在扯淡是吧?”聂小天淡淡一笑。
张得福有些尴尬,点头也不是,摇头吧,更不是。
聂小天道:“我知道你觉得难,也是,小鬼子战斗力可不差,而我们的部队大部分却是战斗力极差。两方一打,你别说抢小鬼子,占到便宜了,你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抢?淡何容易。”
张得福忙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但其实吧,说难,它也难,说不难,它也不难!你想想,古往今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不在少数吧。打仗得动脑袋,只要脑子动得好了,一切都有可能。当前期慢慢发展好了,那就可以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刚来的时候,一营打得全营只剩下不到一百人,枪没一条好的,子弹一人不到五发,好些人枪都没人!那叫一个残,那叫一个惨吧。可是我没有沮丧,没有感觉无助吧,我想办法动脑子啊,我今天伏击几个鬼子,搞两条枪,明天抢两个汉奸,弄点粮食,慢慢的不就条件好了吗,再然后,咱的动作就大了,这不,带着你们打炮楼,够大吧,抢到的战利品够多吧!”
听到这儿,张得福点头不止。
“所以说,别只想着条件不好,没办法发展!不就条件艰难吗,咱创造条件干他娘的就是了!你说对吧。”说着,聂小天贱兮兮一笑,等着张得福消化。
张得福回味着聂小天的话,眉头渐渐舒展,、终于笑了。
“哎,看来你听明白了。再说这发展自己,抢,这只是外部条件。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从内部开始,强大自身,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升战士们的单兵战斗力,提高班、排、连一级干部的军事战斗素质……战斗力强了,打仗能更狠,更猛,才能胜仗,你说是不?”
张得福听得连连点头。
聂小天接着进行好为之师活动,对张得福进行孺子可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