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天抱着杏儿,感受着杏儿淡淡的体温,突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当然……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也有属于自己的痛苦,幸福和痛苦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相对的。
就好像聂小天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赵家庄,见到了面前这个娇小的可人儿,这对于聂小天来说,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而对于老师长来说,他们等了聂小天半天,愣是连聂小天的影子都未曾等回去,他们最后只得愤愤地离开了,他们很痛苦。
幸福是聂小天昨天告诉杨和尚,说起当初,他们离开赵家庄时,说过的一句话:“你傻啊,你去新一团当兵,又不是进监狱,你想回来人家还能拦着你不成?!”杨和尚很幸福,因为终于可以回来看看曾经一起同生共死,共患难过的兄弟们了。而对于刘小彪来说,他却是痛苦的,因为聂小天和杨和尚最终都没有告诉他他们要去哪儿,哪句话又是什么,直到进了赵家庄,跟着杨和尚见到了虎子没毛彭明轩等人。
幸福是聂小天搂着自己媳妇,两人甜甜密蜜时,杏儿她爹赵权叔默默地出了自己家,把门儿关得紧紧的,要给聂小天和杏儿留出空间,好给他造个外孙子时的心情。而痛苦是……刘小彪被彭明轩虎山没毛等接风的人连灌了三四碗酒,脑袋晕乎乎的撞到了桌子上,好痛苦!
“来……接着喝!”刘小彪摸了摸脑门儿,醉眼朦胧的又端起了酒碗来,“喝……”这货说着,也没管别人,要说他醉的程度也管不了别人了,这一仰头就喝,结果,刚喝进去一口,顿时噗地一声,这厮竟把刚才喝的酒吃的肉如火山爆发一般全喷了出来。
“俺勒个去,小彪子,你他娘的恶不恶心啊!”杨和尚被喷了一裤腿,差点儿没气得扬起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完了完了,这酒是喝不下去了。”虎子直感叹。
“兄弟,你不能喝就少喝一点嘛,刚才见你一仰头就是一碗,一仰头就是一碗,还以为你丫挺能喝呢,结果你就是个这……”没毛指着刘小彪一阵数落。
“得,下次打死也不跟你喝酒了!”彭明轩也是服了,摇了摇头,让李强他们把人扶去休息。而刘小彪这一喷之后,早就已经不醒人事,趴桌子上作死人状了。要不是杨和尚还扶了他一下的话,这话早钻桌子底下去了。所以此时虽然被一群人指着鼻子数落,这货愣是没有半点不高兴,当然不会不高兴了,你就说说,这货现在还知道个啥?
“走吧,出去吹吹风去!”彭明轩扔了一块破布给杨和尚,让杨和尚擦擦裤子。
喝得也不少了,众人现在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吃得也差不多了。
本来还能再喝些再吃些的,不过被刘小彪这一喷之后,貌似也喝不成了,吃也吃不下去了。众人索性打算出去吹吹风去。彭明轩一人散了一支烟,一群人互相掺扶着,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去。
由于是在军营里,要有军容军纪,大家可没敢乱来,虽然是喝了不少,却表现得很正常的模样。
“你们说,咱那大当家的这时在干嘛呢?”刚出门不久,烟还没抽完一支,没毛这厮就开始不正经了。
“嘿,没毛,瞧你他娘的这揍性!”虎子不由得踢了没毛一脚,没毛对他一瞪眼,他却贱兮兮笑了,“做什么?嘿嘿,你们说他还能做什么呢?”得,虎子倒是深得聂小天的贱性真传啊。
彭明轩笑了:“好了,你们也别笑话他了。要换了你们,你们还不得一样?”
众人点了点头,谁能说不是呢!可,他们也得有对像啊。想想,他们都有些羡慕忌妒那二货营长了。有那么一个心心念念想着他的好媳妇!
不过,大家也都不怪聂小天这一回来,没有先来找他们这些兄弟伙叙旧,而是去了杏儿那儿。毕竟他们不久前才在东庄连喝了好多次喝的嘛,再说了,上次他们去东庄打横源坂田的时候,他们可跟那二货营长说了,说杏儿想他想得人都瘦了,本来还想着跟他们一起去东庄的,只是太过危险了他们没让。所以聂小天这次回来首先去看了杏儿,他们不但没有觉得那二货营长重色轻友,反而觉得那二货营长有情有义。
但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大家嘴上却不饶人!
“切,谁会和他一样,瞧他重色轻友的,杏儿嫂子那儿他晚点再去会死?以他那酒量,又不会耽误他做那事儿!”没毛道。
虎子道:“就是。好久没回来了,他也不到营里四处转转,不知道一营的兄弟们都想着他呢!”
“是啊,虽然他走了,但他却还是咱们营众将士心中崇拜的对像啊!”彭明轩感叹道。
咳咳!
正声讨得来劲儿,忽地就听后边传来了一阵轻咳声。众人回头一看,顿时怔住了。转瞬之后,却又贱贱地都笑了起来。却见来的人不是聂小天是谁。聂小天用手指对着他们挨个指了指鼻子,直骂:“一个个的,怎么的,背后说老子坏话,以为老子不是你们营长了就不敢揍你们了不成!”他说得正经,却最终绷不住,哈哈哈笑了。聂小天和他们一个个拥抱,嘴里说了声:“兄弟们,可想死老子了!”
众人纷纷笑了。
互相拥抱完,却见聂小天忽地将脸一板,黑着脸道:“刚才是谁说老子重色轻友的来着?”
“他!”
虎子彭明轩杨和尚等人想都没想,齐齐地朝着没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