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用短剑将罗玲身上黑色长袍的尾端割去一截,这短剑没有火焰时也不是凡品,切割袍子没有任何阻隔,如同美工刀切纸一般爽利,就是不知道袍子上那些银线是什么做的,切上去的时候,偶有小小的花火产生。
如果袍子的主人在这里,也许会被萧晨气死。一件昂贵的附魔法袍就被这样生生切坏了好几个魔法阵。可萧晨才管不了那么多呢,他一不识货,二要找到合适的衣服出去见人。房子的主人明显对袍子情有独钟,除了袍子和内衣,压根没有其他款式的衣服,为了入乡随俗,他还能怎么样呢?
萧晨绕着罗玲转了一圈,终于把下摆切到比罗玲鞋面略高的位置上,完完整整地遮住了原来的西装裤。
“好了,很整齐。”他有些得意地说。
“就差一定尖帽子了。”他从衣柜掏出一顶绣着浅银色花纹的黑色巫师帽子交给罗玲。
“我不要,这帽子太难看了。”罗玲打量了一样那帽子,试都没试,就塞还给了萧晨。
“可是你头上帮着绷带呢,帽子正好可以遮挡一下。免得出去以后引起别人疑心。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魔法师必须戴帽子的规定。”萧晨笑呵呵地直接把帽子带到了她头上,绕到她身后,把她推到一面镜子面前。“好了,这儿有个可爱的小女巫。再有一把扫帚就完美了。”
罗玲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自己,她一向不喜欢宽大的衣服,总觉得不够精干。而这件被萧晨用粗暴手段剪材过的男式魔法袍到了她身上,却没有显得不合身,反而显得很洒脱,丝丝银线有一种吸引人的神秘感。而腰间的一根银色绸带,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身形。她把头发理了理,轻轻擦去脸上的灰尘,再把帽子压了压,遮住了自己额头上带血的绷带。然后左右转了转身,看了下自己的模样。
当她转身时听到“喀嚓”一声,是萧晨用手机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你不知道节约点电量啊。现在这功夫还有心思偷拍。”罗玲呵斥道,“不许拍我脏兮兮的样子,快删了。”
“唉呀,我谨遵您的吩咐,已经关机省电了。”萧晨撩开魔法袍,把手机往裤袋里一塞,“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比一身工作装打扮可爱多了。”
罗玲挺惊讶于萧晨之前还因为来到异世界而捶胸顿足,在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圈找衣服以后就像没事人一样了。
她心里有很多东西都憋着,不敢释放出来。现在他们可远远算不上安全,情绪上只能一忍再忍。她不敢有丝毫软弱,因为软弱像洪水,会冲垮理性的大坝。一旦软弱过了,就很难再坚强起来,面对这个危险的新世界。软弱是一种传染病,她不能成为这个团队的短板。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小团队里的另外两人,一个的心理调节能力似乎不错?另一个么,没心没肺这个词都无法形容他的神经粗大吧?
不过,真的很可爱么?她再次瞟了眼镜子,也不知被拍成什么样了,“快把照片给我看下。”
“哎,哎,等一下再说。我得帮刘异生也打扮好。我们都得像模像样才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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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罗镇上的鬼屋一直是附近居民的一块心病。这栋阴森森的房子立在镇子的中心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是附近野猫野狗的乐园。房子本身屋顶已经塌了小半,墙面也风化得面目全非,这房子就算被称作遗迹,恐怕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人们早已忘了这房子在那里耸立了多少年,只知这房子以前属于一位大魔法师,但是自从魔法师离奇失踪以后,它就再也没打开过大门。
多少年来,也不是没有胆大的人曾经试着翻过墙进去看个究竟,但是他们最终都迷迷糊糊地又从正门晃了出来。所有的人都说,他们穿过院子走进宅子的大门,就直接出现在了院子门外。要不是走出来的人大都会大病一场,也许这里倒可以成为佛洛罗吸引游客的生财之处。
所以当镇上的孩子不听话的时候,总有些父母会说:“再不听话,就把你扔到鬼屋里面去。”
而现在,西罗也在家里,用差不多的语气小声责备他的儿子:“以后再不许掺和抗税的事,否则就把你扔到鬼屋里面去。”
可加西亚毕竟是半大小子了,不怎么服气地反问道:“我亲眼看见伯爵屁滚尿流地逃走了。看来他们真没什么了不起。你有什么好怕的。”
他老婆出去转了一圈,胆气也壮了不少,颇为儿子声援了几句。
“唉呀,你们知道什么啊。今天要不是天上突然出现那种奇怪的东西,我们也许就被伯爵抓去当奴隶卖了。”
“我亲眼看到伯爵被砸惨了,满脸都是血,他要找也得找那掉下来房子的主人。他有功夫管我们?”加西亚又争辩道。
“伯爵这次越惨,越不会善罢甘休!他醒过来第一件事,肯定派人去查掉下来那房子的底细,第二件事就是回来报复我们!调查底细不知道要花多久,可以是对付我们,他只要派一名骑士着部队来就行了。到时候,刀疤脸帕斯那个蠢货除了大声嚷嚷,有什么本钱可以和伯爵叫板?现在我现在要送你们去外公家里,就是要撇开和那群暴民的关系。”西罗又说了好几句才压过儿子的话头。
不过西罗心里清楚,就算把老婆孩子送走,家里的房子和地是逃不掉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