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面色不改,低声应了诺,趁着开盅的瞬间快步走了出去,并不理会身后连成一片的衰嚎与欢呼。
走出包房,喧闹嘈杂如浪般涌来,向看门的打手点点头,关宁便踏进了拥挤的前厅。
傍晚时分正是人多的时间,声浪仿佛震得屋顶都在震颤。放眼望去无处不是人,闷热的空气中混杂淡淡的汗味和呛鼻的劣制香粉的味道,十余盏桐油灯已经被点起,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人们狰狞而又扭曲的脸。
没有人愿意来赌场输钱,可赌场不是善堂,不会让你拿了钱就走。再怎么玩庄家都是不败的。
可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呢?关宁叹了口气,继续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跋涉着,他撞开输光了最后一文钱的苦力,推走号啕大哭的穷书生,又将从怀里掏出地契的男人挤到一旁。终于挤到了大厅左面一张不起眼的牌九案子旁,吴家兄弟正在这里候着。
吴家兄弟是码头区一家小饭馆的少东家,国为和屠户帮来往密切,又都是十六七岁的热血少年,沐尘早在刚穿越时就把他们忽悠进了风雷社,算是可以信任的斑底。
吴掌柜一门心思扑在赚钱上,小时候给兄弟俩起名字的时候也是吴大吴二这样随意敷衍了事。兄弟俩也算是对得起这个名字,身形样貌极为普通,属于那种扔到大街上分秒泯然众人的等级,这两个跟着练武练出一身的腱子肉,换上身肩膀磨损严重的粗布衣衫,就把码头苦力的形象演的唯妙唯肖。
吴大见了关宁,把手中撰着的一枚金背钱一扔,装出一幅懊恼的样子,慢吞吞的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有几分难掩的激动“宁哥,今天咱们撞上大运了。刘虎的老家西乡村和另一个村子的村民因为争水源抄了家伙,刘虎的几个本家侄子都差点没给人弄死。刘虎下午刚刚接到消息,立马去找了钱进回乡“主持公道”去了。除了王狗子和季鹰被他带走了之外,剩下的大小头目都被他勒令看家,连刘百川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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