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珍……”武帝也是细细念叨这个名字,随即看了身边的高锦一眼,后者也是示意着看了长公子林玧仁那边一眼,武帝这才知道,这谷珍便是“仁党”了。
自然举荐这谷珍的包隺也是“仁党”了。
既然涉及到了仁党,那信党岂会闲着,武帝道:“包卿既然举荐了谷珍,那其余爱卿可是异议?或者给朕说出来其它关于刑大夫的人选。”
这个时候已经是给“信党”的台阶了,果然一道身影站出来,道:“臣卞忌有奏,谷珍乃是安众望族谷氏的族领,相信陛下还未忘记三年前安众县谷氏一族横征暴敛,鱼肉乡里,是时,谷珍作为安众县令,谷氏一族这么做,谷珍一句监族不严、玩忽职守怕是难以服众吧,今日刑大夫一位落入此人手里,陛下深思啊……”
顿时,大殿内有一道身影面色铁青,却是丝毫不敢发言,结合方才他是满脸笑容的表现。怕是这位便是谷珍。
武帝面色平淡,反问道:“那卞卿,你有合适的人选么?”
卞忌故作沉吟状,却是使了一道眼色朝着公子信的方向,示意着不要轻举妄动:“启禀陛下,卞忌这里也是无人可荐。”
“哦……”武帝这里也是沉吟了一声,意味深长。
公子信原先不解,不过转即看着武帝的脸色便是明白了。
包隺先举荐谷珍、已经是占得了先机,这个时候要是卞忌先是质疑谷珍,再去推荐出自己的人选,怕是“仁党”那边就是无中生有,也会给卞忌推选的人选灌上几池子黑水,这样一来,即使卞忌推荐了人选,武帝也是多半不可能用的。
就似眼下那谷珍一般。
单单这卞忌一人的表现便是可以压下那谷珍、包隺两人,可见其实在不是泛泛之辈。
卞忌自然是对“仁党”乘胜追击:“卞忌虽然难结交饱学之士,但是也深知国家公器绝不可交予心思邪恶之人,谷珍大夫依托借口,自卸安众县令一职,但是毕竟是有前科,似刑大夫一职,绝不能所托非人,请陛下慎重选择……”
卞忌这一句话将自己甩手的非常爽快,其后又是一句话堵住了“仁党”攻讦自身的借口,并且使“仁党”如果没有非常适合的人选,怕也只能看着这刑大夫一职位落手于他人了!
这卞忌……的确是不凡……
当下也是有人对这卞忌的手段十分钦佩。
当下那些“仁党”的确是不做声了,即使是长公子自己也是恶狠狠的朝着公子信那边瞪了一眼,却是没有想到那位往日并不受自己待见的皇六子却是用方才自己看他们的眼神看着自己。
“诸位爱卿就没有其它的建议了么?”武帝再一次问道。
果然,没有人答话。
还是沈案看周边逐渐冷场,站出来说道:“陛下,臣平日多参与刑部一事,既然暂时无人可用,那臣就请暂行刑大夫一职。”
这样一来,无论是“仁党”亦或是“信党”都是脸色稍稍平缓了一些,虽是没有落到自己这边,但是也没有落到对面的手上,这样一看来,两相都没有得到便宜。
“朕看也只能这样办了……”武帝同意道,“那诸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刑大夫一事有了暂时的解决之后,武帝也索性没有其他的事情商议,便是按照规制说了这句,要是诸位大臣们不站出来进行上书议事,十息过后,武帝便是可以起身退朝了。
长公子看着林玧琰顿时扬起一丝笑意,似是再说:“等着吧……”
随即便是对着原先包隺的所在的方向隺便是再一次站出来:“臣有事上奏,原监察史监罗蝾,即刑大夫罗士成之子,在行事公事中,被六皇子公子琰刻意折辱,以至于罗蝾致仕、甚至原刑大夫罗士成致仕也是与此有关,望陛下明察,还忠正之臣一个公道!”
那谷珍也是站出来说道:“请陛下,臣附议,另因六皇子公子琰借出阁乔迁等,巧立名目,大肆收敛钱财,弄得满城皆知,是故原监察史监罗蝾才去公子琰的府上行驶监察之权,却是没有想到被公子琰施以裸刑,百般折辱,虽刑不上大夫,但公子琰这般肆意凌驾于国法之上,如陛下不严惩,恐日后国人必争相效仿……”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出言道:“臣附议,请陛下严惩公子琰!”
“臣附议……”
“臣附议……”
顿时接连数道声音站出来,对先前谷珍、包隺所言皆是附议,请武帝严惩皇六子林玧琰。
林玧琰目光灼灼,看着这些人影,不用多说,敢在这个时节把此事拿出来讲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以“谷珍”“包隺”为首的附议的,几乎都是那“仁党”了。
【好……仁党,林玧仁,这笔帐我记下了!】
林玧琰在心中也是暗暗将这些身影的面目记下。
龙座上的武帝却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大殿下的众位大臣,问道:“还有何人附议?”
何人?
而不是爱卿……
不过不乏有不开眼的往上撞,似乎是在逼迫武帝表态。
“臣等附议……”又是四五道身影站出来,皆是“仁党”,附议先前“严惩六皇子公子琰”一事。
武帝看向那长公子林玧仁也是问道:“公子仁,你的意思呢?”
听到父皇问自己的话,林玧仁也是上前两步,看了一眼公子信和林玧琰一眼,说道:“虽说刑不上大夫,但是儿臣认为六弟此事影响颇为恶劣,如果不惩戒一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