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宗府,这里除了供养林氏的宗老之外,还有大量的老氏族族老,老氏族将族老放到这里来,无非是与皇族林氏争夺一些权利罢了。
宗正林思珅并非是宗府里的真正话事人,宗府的权力真正把我在宗府深处那些常年不出世的老怪物,以及为自己的氏族争夺权利的族老而已。
宗正林思珅实质上不过是各方权力平衡的一个产物罢了。
宗府地产极大,除了宛城东南角的宗府宅子之外,城外大量的土地,可达上十万亩,而这些田产,是宗府并不需要给朝廷缴纳任何赋税的。
这些老氏族几乎都是武国初立时,便是随着林氏南征北战的家族,凭借功劳,便是在这宗府内取得了一席之地。
这些老氏族规模也是有大有小,林氏初立武国之时,毫不吝啬的大肆分封有功之臣,例如承袭数代的复阳候、湖阳侯、酂侯、南乡侯都是与当初的皇室林氏乃是一脉同出,有的甚至是和林氏一样,同样是出自前雍国姬姓的分支。
而小的,便是似棘阳的那些小氏族了,他们大多是依附大的老氏族生存发展,连宗府内一位宗老的位置都没有。
但是因为联姻、过继等,老氏族的利益大多一致,因此被捆绑了起来。
例如,棘阳的老氏族中,以苟氏、莒氏两支,在宗府内也是有着不弱的地位,尤其是苟午涉见棘阳事危之时,便是将族内的重要子弟送去了宗府内庇护。
但是如今,宗府内这棘阳老氏族宗老,却是听闻棘阳的消息,一口老血涌出来的族老有不少,因为,棘阳的祖业不保了!
“真是没有想到啊,那皇六子率领的不过是淯阳的城守军,便是将人数近万的匪徒击溃了,为何棘阳的老氏族做不到!”
一位族老眉毛翘到了额际,挤出来了一道道沟壑一般的皱纹,朝着下面这些跪在地上的族人斥责道。
棘阳的老氏族多是同出一脉,因此宗府内的宗老也是多个老氏族的沾亲带故。
比如说,这位说话的宗老乃是苟氏的太爷,却也是如今被皇六子林玧琰打压的很惨的莩氏一族、乪氏一族的外系太爷。
莩氏逃出来的族老道:“老太爷啊,棘阳的老氏族尽力了,连苟氏的大夫都战死了……”
“啍!”这位棘阳太爷冷哼一声,朝着这几位道:“别以为老头子待在宗府不出门就糊涂了,午涉怎么死的,老头子知道,至于你们丢了祖宗的基业,老头子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随即这位老者抬起头,然后扫视了一周四下的老氏族族人:“被皇六子收去的田地,似苟氏这等没有放弃守土之责的老氏族,田地老头子可向宗府求点情面要回来,但是似你们这些老氏族,就听天由命吧……”
闻言,众位老氏族皆是有人向前对着这位太爷道:“太爷爷,我们可也是有着族人战死在匪患中,焉能忽视?”
苟氏太爷冷笑一声,随即毫不留情面的拆穿道:“是战死在匪患中,还是在匪患逃命的过程中丢了命,老头子听到过风声!”
闻言,方才说话的老氏族族人不敢有丝毫反驳的意思,这位太爷爷乃是棘阳老氏族的活化石,在他的面前可是由不得这些小辈们造次,虽然他们在各自的氏族都是族领、族老的领头人。
“不管怎么说,匪患中我等老氏族都是出了一份力的,苟氏老太爷就不能向宗府说说,看在我等老氏族的取得的战功,就不能拿回来一些族内的地产么?!”
“此次平息棘阳匪患,连王城卫军都没有出动,朝廷的风声现在是公认皇六子一人之力平息的棘阳匪患,皇六子作为平息匪患的统帅,功劳簿便是他写的,要是他真有了谋取了你们祖产的意思,皇六子还会将你们的战功写在上面呢?”
“且说,你们不知收敛,为何留在皇六子身边的老氏族能够留的,你们就留不得?!老头子看呐,皇六子绝对是不会将拿到手的田地给你们的了,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可……”老氏族的族领族老又想说什么,不过看着这位太爷不善且倔强的脸色,只好悻悻退出来了。
出了太爷宅子的老氏族又是密谋到了一起,不乏有人道:“太爷这是老糊涂了,不管我等老氏族的祖产!”
“并非是糊涂了,皇六子能够有这么大的心,太爷想要全部要回来田产怕是不可能的,所以是想保全苟氏的田产,将我们的田产舍弃掉了,太爷虽是棘阳老氏族的太爷,但是他终是苟氏的……”
“难道我们就要坐以待毙?任凭皇六子那个黄口小儿拿走我们的祖产?!”
“当然不!既然老太爷这边靠不住,便去寻其他宗老,宗府内可不缺宗老,我等棘阳老氏族联姻多个老氏族,还怕找不到关系?!”
“实在不行,就告到宗正哪里去,让这皇六子折了面子出一口气!”
便是在棘阳老氏族想要凭借宗府的力量拿回被皇六子林玧琰收走的土地,远在棘阳本地的棘阳府依旧是在庆功宴中。
皇六子林玧琰在解释“公田”“隶民”等制后,便是宣布了淯阳军行的是屯田制。
原本韩悝还是以旁观的视角参与到这场庆功宴中,却不知从何时起,被皇六子林玧琰抛出来的这些新颖的概念着了迷,甚至于参与进来了。
何为屯田?
便是要求军队对粮食要达到自产自足的标准,甚至还要输送出去的水平。
这倒是与韩悝心里自忖的一些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