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不如就别走了,你的房间我还留着呢。”
“嗯……”张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也好,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公皙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也不算远。”
“好。”
公皙然送张循走出院门,二人行礼挥别之后,张循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张循又转过身去,对公皙然说道:“公皙兄,下次我来找你喝酒吧。”
“好的。”
随后,张循转身离开,公皙然也关上了院门。
十天后,会稽城外。
秋风萧瑟,树叶凋零,姬政带领军队回到会稽城。越王早已摆出仪仗,带领百官在城下迎接,姬政翻身下马,刚要行礼,越王便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拉着他的手,大笑着对众官员说道:“哈哈!祝贺姬大将军凯旋而归!”
“祝贺姬大将军凯旋而归!”百官齐声贺道。
姬政受宠若惊,连忙向越王行礼。
“大将军不必多礼!快随我来,今天我们君臣不醉不归!”
酒席上,越国君臣觥筹交错,一派喜庆。
越王举杯道:“此次出征,姬大将军大获全胜!战功卓越!实在是可喜可贺!来!姬大将军,本王与你同饮!”
姬政连忙也举起酒杯,“末将惭愧。”
越王一抬手,便与姬政共同饮下杯中酒。
越王放下酒杯,笑道:“大将军何必惭愧?”
“我军并非主力,臣也不是主将,所以实在不敢妄自居功。”
“哈哈!大将军此言差矣!若不是大将军及时赶去翼谷救援,此役必然功亏一篑!就连夫差也要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范蠡也举起酒杯,笑道:“大王,如果仅仅以此来评判大将军的功劳,未免也太小看大将军了,其实,对于我越国而言,大将军的功劳可远不止于此。”
“哦?”越王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范蠡却不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姬政,笑问:“大将军,当时你帅军前去翼谷救援,是否遭遇了阻击?”
姬政点头道:“当时齐军有四万兵力与我联军两万精锐对峙,张将军帅两千轻骑离开时,四万齐军就侦查到了我军动向,并立即对我率领的支援部队进行了封锁。”
“嗯,那么……大将军,面对四万人的阻击,你又是如何摆脱封锁前去救援的呢?”
“我从剩余的一万八千人中分出八千精锐,命令其向临淄方向全力突进,那四万齐军害怕都城有失,只得固守阵地。虽然八千精锐全部牺牲,但也为我争取了时机。”
“然后呢?”
“然后我带领剩下一万人焚烧剩余粮草,丢弃全部辎重,尽全力向翼谷方向开进,这才及时赶到。”
越王听罢,举杯大笑道:“哈哈哈!大将军果然用兵如神!来,再与本王同饮。”
姬政也举杯,刚要向越王敬酒,却见范蠡突然起身,捋须大笑道:“大将军避重就轻了。”
姬政面色难堪,放下酒杯低声问道:“范大人何意?”
“呵呵,据我了解,大将军率领一万人全力奔袭,刚过中午就已经到达翼谷附近,只不过大将军居然在那里迷了路,行军速度骤降,最后十几里路愣是走了整整一下午!”
姬政低下头,神情凝重,紧锁眉头,他狠狠捏住酒杯,迟迟不发一言。
越王不解,问道:“大将军应该不会迷路吧?怎么回事?当时境况可谓十万火急啊。”
范蠡大笑:“哈哈,大王!这就是我们姬大将军的过人之处啊!”
“哦?”
“据我了解,到达翼谷附近之后,大将军加大了侦查力度,实际上大将军对翼谷的情况了如指掌。之所以到了晚上才出击,正是为了将吴国和齐国的兵力消耗到最大限度,进而坐收渔翁之利啊!哈哈!大将军救援的时机恰到好处,一个下午,齐国和吴国一共拼掉了六七万的兵力,现在两国都已经实力大损,再也无回天之力了!”
“原来如此!哈哈!大将军深谋远虑,实在是天下第一名将!来!本王敬你!请!”
“谢……谢大王。”
姬政勉强做出一丝喜悦,举起酒杯,大口喝光了杯中琼浆。
宴席结束,姬政大醉,青门搀扶姬政回到府邸。青门把姬政扶到床边,帮他脱下衣服。
姬政迷迷糊糊就推开青门,大肆笑道:“我……我,呵呵,我没醉……”
青门还是帮姬政脱下了衣服,恭敬行礼道:“大将军,早点休息吧。青门告退了。”
“呵呵,我……我没醉……”
青门轻轻出了一口气,便准备转身离开,刚走到门边,却听到姬政一声干呕。青门立即折回,见姬政趴在床边似乎要吐,青门赶忙取来一只痰盂,轻轻拍打姬政后背。
姬政难受的干呕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吐出东西来,他摆了摆手,示意青门扶他躺下。
青门将姬政扶好,依靠在床头,然后取来一碗水喂姬政喝下。姬政灌了两口水,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舒服了一些。
姬政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渐渐安静了下来。
青门坐在床边守了好一会儿,觉得姬政入睡了,这才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到青门刚一起身,却被姬政抓住了手腕。
“大将军,有何吩咐。”
姬政迟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抓着青门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