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姬政竟无言以对,自己只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渠扶,却不知渠扶身上肩负的重担。
“渠扶不敢妄言周室兴衰,只是如今这天下,各国纷争,霸主崛起,诸侯兴,天子衰。正如这铁剑必将取代青铜剑一样,是大势!是天道!像姬先生这样的大才,务必择主而侍,只有那样,才能成就一番事业啊!”
姬政喘着气,直勾勾的盯着渠扶,他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他知道渠扶说的都是事实,虽然这些事实,正是他拼尽全力想要改变的。姬政沉默良久,最后向渠扶行了个礼,说道:“道不同,不相与谋,多言无益,在下告辞了!”
说罢,姬政转身离去。
“哎……”渠扶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注视着姬政远去的背影,深深的行了个礼,自言自语道:“姬先生,保重。”
姬政回到钧台,继续听完后面的讲论。讲论期间,台下听众纷纷向范蠡提问,就连未穿青衣的人也站起来提了几个问题,范蠡一视同仁,一一解答。从天下大势到诸子百家,范蠡言谈精妙,理论卓然,众人均赞许连连。姬政看得出,那些未穿青衣的人均已心悦诚服,恐怕不日就会换上青衣。
讲论持续了两个时辰,大家甚至忘了吃饭,姬政虽然没有提问,也没有像众人一样狂热,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范蠡的才学和远见。
讲论结束,姬政回到房间,吃了晚饭之后,就躺到床上继续阅读兵书。这时,哈娜突然推门进来,一下子窜到姬政床上。姬政见状,慌忙起身,端端正正的在床上跪坐下来,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哈娜行礼道:“哈娜小姐。”
哈娜侧着身子坐在床边,她双腿交叉翘起,一手扶着床,歪过脑袋看着姬政说道:“你们华夏人这点最有趣了,什么时候都是要跪着,聊天要跪,吃饭也要跪,垫张草席就能跪,你们的膝盖疼不疼呀?”
“这是礼,吴、楚、越,这些偏远之国都知道尊礼,政是周人,是天子之民,更是要尊礼。”
“哼!真麻烦,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哈娜双手抱怀,噘着嘴说道。
“哈娜小姐是不是来商议逃跑之事的?”
“对啊,对啊!咱们不能等了,今晚就得逃!”
“今晚?!”姬政大吃一惊。
“没错,就是今晚,明天那老头就要走了,所以今晚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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