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这第一次的行动就算是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
这便是,一鼓作气不成的一鼓不作气。
有了一,便会有二,有了二便会有三,有了三还会有更多,难道只是从无到有罢了。所以,有了一的时候,人们都会下意识地去瞧向下一次,有了下一次便会期盼更多次。
于是,当苏如玉和陆安的飞船当着那艘军舰的面起飞的时候,他们依然只是原地巡航,紧紧盯着这艘巡逻艇而已。
三个小时后,巡逻艇就达到了最大速度,绕着小行星的轨道飞行,只不过或许是摄于军舰的武力威慑,这艘巡逻艇只是绕着小行星不停旋转,而不敢直奔火星。
八千公里直径的轨道,时速三十万公里的巡逻艇,十几分钟便能绕行一圈,就在升空后的三个小时的时间内,巡逻艇便绕了十几圈,就好像一个可怜兮兮的狗,绕着一扇门团团转却不得其门而入。
只不过,巡逻艇却是想出去。
这样无头苍蝇般的乱转自然也不好持续太久,果然这艘飞船又逐渐减速降落,还是降落在之前同样的地方,静静伏在小行星的岩面上,随着小行星的自转又进入了“白昼”。
这样的行动习惯,就好像昼伏夜出的野兽一般。
273号小行星的自转就好像永不停逝的时间一样,一圈又一圈,从太阳系的荒古时期开始,一直到现在,一圈又一圈,白昼与黑夜如此交替。
在地球上,这自转便是时间,一天便是二十四小时,365天便是一年。
这难道不是时间吗?
巡逻艇降落的地方,白昼过去了,便又迎来了黑夜,伴随着骤降二百多度的寒冷,巡逻艇再一次腾空而起。
而这一次,巡逻艇似乎带着一股决绝,在绕行了这颗小行星五圈之后,巡逻艇便加速至最大时速,以三十万公里的时速一头扎进了飞向地球的茫茫太空。
一直在旁边盯着的缉私队,这一次依然冷眼旁观,似乎在等待着这艘巡逻艇讪讪退回来的狼狈情形。
只是,六个小时过去了,巡逻艇消失在了军舰的监视范围内,情形似乎变得有些不对了。
本来还在以恒定速度巡航着的军舰蓦然停了下来,十几分钟后便又突然发动,绕过273号小行星,飞行到面向地球航线的一侧,然后静静悬停下来。
或许,他们是想凑得近一些,等着巡逻艇退回来的时候能够直接迎上去,靠过去俘虏这艘逃窜的飞船,结束这场猫捉老鼠般的游戏。
不过,即使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不敢直接穿过小行星附近,毕竟以军舰的庞大引擎动力,小行星的引力其实完全不足畏惧。可是,这艘缉私队的军舰依然小心翼翼地绕着大概两万里直径的圆弧,绕到小行星的另一侧。
等在小行星面向太阳一侧静静悬停了一个多小时后,这艘军舰才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艘飞船不是真的要穿过火星轨道飞向地球吧?
大事不妙!司令亲自下达的命令,如果连这般小事都搞不定,缉私队这些边境检查大队还有何颜面在缉私队中自视甚高,拥有着高人一等的优先地位?
于是,就好像屁股上被狠狠踹了一脚,这艘缉私队第三边境检查大队的军舰当时就蹿了出去,眨眼之间就达到了军舰的极限速度,朝着刚才那艘巡逻艇的消失放下追了上去。
此时,就在前方浩渺的太空之中,苏如玉和陆安的巡逻艇也正在极速飞驰着。
“他们追上来了吗?”
“没有。”
陆安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呼——!这样的话,我的计划总算是成功了一半……”
“我们这次成功了?”
“呵,算是吧,不过我不是说了嘛,只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得了的,只能看后面那群家伙什么时候醒悟过来了。”陆安摇头苦笑道。
尽管,从一开始在第三军校上学开始,陆安就被教育,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运气决定的一场赌博。
如果不能接受运气的存在,妄图一切都按照计划来的人,就该离战争越远越好,如果这样的笨蛋不滚蛋,那么他周围的人就要因为这样的固执而倒大霉。战争中的倒大霉还能是什么,就是鲜血和生命的代价喽!
“失了一颗铁钉,丢了一只马蹄铁;丢了一只马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损了一位国王;损了一位国王,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帝国。”
这是那位教授战场情报分析的老师,曾经引用过的上古时期的“诗歌”。
“这个故事是很久远以前,那个人类还骑着动物、挥舞着木头或者金属打仗的时代,唔,什么是马蹄铁呢?做个类比吧,就好像是飞船引擎的绝热层。嗯,要是有哪位同学曾经亲眼见过马这种动物,摸过它的蹄子就能明白了。这首诗歌说的故事,其实是很荒诞无稽的,一颗铁钉跟帝国的灭亡又有什么关系呢?战争从来都只是催化剂而已。好吧,言归正传,我们反过来看,如果那匹国王的战马没有丢失马蹄铁,是不是帝国就不灭亡了?这就好像上次战争中,总司令的座舰如果不是在拉格朗日决战后解体,而是在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解体了,上次战争的结局是不是就会改变呢?毕竟战场上,从来没有人敢肯定一艘被击中的飞船什么解体,不是吗?……”
“同学们,总而言之,战场上不相信运气的人,就好比曾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