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雾都也没有雾,清早只有一缕淡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九月份,抓住了盛夏的小尾巴,依然有一丝炎热,张少宇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午十一点,本来七点多闹钟就已经响了好几次,可不知为何,他感觉睡意昏沉,眼皮重到了极点,就这么晕乎乎的又睡了过去。
或许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年轻睡不醒,老了睡不着。
打着哈切,洗漱一番,换上一套休闲服,张少宇舔着脸,跑到了对门的外婆家里。
外公正在卧室里练字,不是什么毛笔字,就是普通的钢笔字,只是打发时间而已,老年人的生活,很平淡。
趁着还能动,外公外婆在清早或是傍晚会出去走走,等天气热了,他们就不会再出门,要么看新闻打发时间,要么谈谈自家的孩子。
瞧见外公正在卧室,张少宇暗笑一声。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外公的作息时间,知道外公每天这个点儿都在练字,雷都打不动,所以才在这个空档溜过来,如果撞见了外公,免不了又要受一番教育。
毕竟这个点儿了才起床,与外公的生活理念有些相驳,早睡早起,按时作息,才是老人心目中的好孩子,张少宇从小就没少挨训。
久而久之,都快产生心理阴影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外公真没错。
不管是原世界,还是现在,大部分人都处于亚健康状态,是因为什么?
这很简单就能想到。
外婆倒是很疼张少宇,见到外孙子来了,笑眯眯的引着张少宇到了餐桌边儿,从厨房里端出来两个大肉包,一个荞麦馒头,俩鸡蛋,一碗鲜豆浆,“快吃,包子馒头都是外婆做的,好吃!”
“嗯嗯!”
张少宇也没客气,抓着包子就往嘴里塞,活像几百年没吃过肉包子似的。
外婆在旁边看着,眼里带着些焦虑,“你这孩子慢点儿吃,又没人和你抢,最近这些天为了工作忙坏了吧?”
说到这,外婆忽然露出了太后的架势,“实在不行,就去你舅舅的装修公司,混个办公室坐坐,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张少宇一瞪眼,咱可是有正事儿的人,谁乐意去谁去,反正咱不会去。
外婆也是一瞪眼,“咋地?你怕你舅不答应?他敢”!
张少宇笑道,“外婆你想多了,我现在有正事儿呢!以后没事儿再说吧!”
外婆不信,“真有”?
张少宇连连点头,“真有!”
他也是有点儿怕了,虽然他也知道外婆这是为自己好,不过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吸溜完了豆浆,刚好来电话了,吭哧吭哧逃也似的跑了。
电话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张少宇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礼貌的道一声:你好,那位。
对方倒是语气阴沉的开口了,“张少宇是么?我叫胜强,外号三眼强,现在你的好兄弟罗胖子就在我手里,半小时内,拿十万到靖水楼台的废弃楼盘接人,否则,别怪我废了这小子!道儿上的规矩你懂,不要做傻事儿,你也只能一个人来,否则,我也只能下狠手,以求自保了”!
张少宇目光微缩,罗胖子?
大脑袋被人绑票了?
“强哥,你别着急!”
第一时间,张少宇决定先稳住这所谓的三眼强,探探虚实再说,“十万块不是问题,关键是,我怎么确定大脑袋就在你们手里?”
“大脑袋是谁?”
三眼强并不知道罗成的外号,反倒是他身边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小太妹笑盈盈的指了指跪在地上,鼻青脸肿,被胶带封了口,麻绳绑了手的罗胖子,就是这只癞蛤蟆。”
“箐箐,是他吗?”眉心间有一道伤疤的壮汉扭头看向不远处嘤嘤啜泣的少女。
许箐早已经哭肿了双眼,着了魔似的,一直在重复,“哥,我和大脑袋是真心相爱的,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嘁”
小太妹不屑一笑,她根本就不信这世界还有什么狗屁爱情。
“啪”!
三眼强却是反手一巴掌,直接甩在小太妹粉底厚重的脸上,“你特么这是在嘲笑箐箐?劳资是让你来安慰她的,会不会说话?”
对于妹妹许箐和罗大脑袋走到一起,许强是没有一点点防备的,他根本不知道,才正值花季,容貌可人的妹妹竟然会爱上一个小胖子。
这尼玛根本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不好?
也就在今早,宿醉的他刚回到家,就发现妹妹好像在煲电话粥,言语之间也有些暧昧。
自幼就没有父母的许强只有许箐这一个妹妹,也是唯一的亲人,所以当妹妹没办法读书,没办法买漂亮衣服以后,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哪怕闯得头破血流,也没关系。
只要妹妹过得好,那就行了。
换句话说,许箐就是他的禁孪,也是他的逆鳞,触之及怒。
发现了妹妹的异常,他就没了睡意,愣是撑到了妹妹出门,并于罗胖子会面之后,他才蹦出来,一脚将罗胖子踹翻,抢了罗胖子的皮面包,带着妹妹和癞蛤蟆一起到了靖水楼台的残破楼盘。
小太妹还是后来许强找来的,目的就是安慰妹妹,他不懂怎么安慰女人。
可尼玛,你丫是来拆台的是吧?
小太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己这身份,说这些的确不合适,泪光虽然在眼里打转,可她愣是忍着没掉下来,默默的坐到了箐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