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凌看着趴在石桌前眼神空洞,眉头锦簇的仙华,他心里明白:仙华正在经历凡事劫的回忆、这份记忆中的痛苦与别离苦难,虽然只是万年晨星中微不足道的余辉,但也足够点亮黑暗中一丛光亮,引导者仙华那颗斑驳迷茫的心,霜凌用手摸了摸仙华的垂发,丝丝柔顺的质感是多吗的真实呀!看着眼前的醒梦汤,嘴角勾起了一丝斜笑
“这位公子怎么不喝”鬼尸婆婆边说边端起醒梦汤凑到霜凌的嘴边,霜凌面不改色的接过醒梦汤撒在了地上,留下一滩绿色成流,深入土地
“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居然感在老娘我的面前放肆,看来你是不想活了”说罢鬼尸婆婆的周身升起无数的带有鱼鳞样的爪牙,殷红的爪牙满是绿色的鳞片,中间还夹有一颗颗墨蓝色的宝石,每一宝石里面都有一双阴森恐怖的黑瞳,怒睁着,像是嗜血的魔鬼渴望ròu_tǐ的美味,像极了孔雀的尾羽。鬼尸婆婆的身影也变成了原来的三倍大小,面目早就没有了人型模样,变成了那些绿色凸毛怪的面孔,一双粗壮的蛙腿样脚掌支撑着满是肿瘤样的身体,恶臭环绕,鬼尸婆婆周边的枯草土地全部都变成了黑色尘土,一阵微风来过便身形不存。
“不知道你的哥哥见到你如今的这副鬼样子会作何感想!”霜凌温柔的抚摸着仙华的侧颜,一边慢悠悠的说着,完全不在意鬼尸婆婆这般恐怖害人的面孔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鬼尸婆婆木楞的看着眼前的霜凌,心中一种隐痛在默默的升起,那年,那事,那人已全都不在了,他的哥哥也随着没了音讯,多少年了她寻遍了所有山川仙门,却从未得到过一丝亲人的音讯,所以她便放弃了,堕落了,变异了,成了如今这一副鬼样子
霜凌转头看向这已成硕大怪物的鬼尸婆婆,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怜悯之情,多大的打击与折磨才会让一个天资聪慧的仙门之女蜕变成如今这样一个怪物呀!可再多的同情也换不回来她这些年非人的经历,霜凌默默的婆娑着桌前空荡荡的石碗,眼神深陷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霜凌平和的就如同安抚着一个夜不能眠的孩童一样
“我不要听什么故事!你快告诉我我哥哥到底是生还是死”鬼尸婆婆大喊着,她急迫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一个她苦苦追寻的答案
“你可以说他生,也可以说他死”
“你什么意思?”
“要想知道我什么意思,就安心的听我把故事讲完”
鬼尸婆婆知道,她心里有再多的急迫也不能逼迫眼前的这个人,因为现在他就是神,而自己就是那被神所敲打的人,她只能顺从
“辰元十三年,一饲养鬼怪而起门的天元家,一夜之间被人满门腰斩,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而同好的各大仙门却不闻不问,有的还趁入打劫,强取豪夺!可天无绝人之路,天元谏的一双儿女躲在密室中逃过了劫难,还带走了镇门之宝,这双儿女一个叫做天元宝一个叫做天元钗,你可晓得”
鬼尸婆婆怎么不会晓得,那天元谏就是他的父亲,他的哥哥就是天元宝,而自己就是天元钗,宝自天华,钗嵌金硫。那是父亲对她与哥哥的莫大期盼,天华无物,硫金成名。可一切都在那一场夜色血染中化做了泡影:
那一夜本是风平浪静的一日,她与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从表姐家归来,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仍有孩童的特质,提着表姐带的小食,迫切的想来到父母的房门,同亲人分享开心与喜悦的蜜糖。
推开房门,暖意灯光,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温柔的母亲,和爱的父亲,一切都是值得留恋的记忆。
可美好转瞬即逝,杀戮血腥呼喊打破了分享的喜悦,母亲慌忙的拉着她与哥哥的手趁着月色将他们推入了密室,父亲满目泪痕的将家传之宝塞给了他与哥哥一人一半:便转身关上了密室的结界,透着结界的缝隙,她看到毒蛇咬断了她母亲的喉咙,鲜血喷溅了满屋,更看到了一名黑衣的恶人,活生生批开了她父亲的身体,父亲与母亲招来的鬼怪也全部都被人破灭,她永远也忘不了那鲜血的一天,她想要呼喊却被哥哥牢牢的捂住嘴,眼泪顺着脸颊如决堤洪水般落到哥哥的手上,哥哥拉着她慌忙的逃走,她们一路的狂奔,不知道走了多久跑了多远,漫无目的却从来没有停歇。
突然一股血腥味道笼来,四周慢慢出现黑衣的人行,她害怕,她紧紧的躲在哥哥的身后,她们被逼迫到了悬崖,前推开她,让她自己快去逃命,自己则召唤鬼怪死死的缠住周边的黑衣坏人,可他终究只是个少年,而她也只是一个女孩而已!再多的天资也抵不够豺狼众多!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徒劳,他的哥哥被人打的趴在了地上,双手折断漏出骨头关节,却还死死的抱住一名黑衣人的腿,不让他接近自己,鲜血染红了草绿,那是多吗的苍凉,她不想被抓,她有自己的傲骨,因为她是天元家的人,是那从来不为邪恶利益,低下头的天元谏的女儿
“元钗,不要管哥哥,拿着它快跑!快”
“哥哥,一定要为了我活着,我会找到你的,答应我哥哥”
“我答应你!”
一跃入涯,也不管那生生死死!可终归是苍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她落入了冰潭,保住了一命,于世年年月月,她带着传家之宝,隐姓埋名,拜师修仙打听哥哥的消息,可终究只是徒劳而已!只能空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