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多处发生了轻微的塌方,是以,原本被夯得平整如镜的地面凌乱不堪,碎石啊、泥土等,东一堆,西一坨的,堆码得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沈云连忙再仔细去看天花板和四面的土壁。
显然洞府的原主人开凿这座洞府时,是下了一费大气力的。天花板和四面的土壁都有精心加固过。之所以会有轻微的塌方,估计是仙山发生巨变之时,洞府不可避免的被冲击到了。
反过来,这处山洞在经历了那番巨变之后,没有完全塌掉,还能保留到现在,足以证前洞府的原主人修建时工夫下得足。
难怪方圆百里之内只找到这一处山洞。而且,从山洞里的情形来看,不难看出,没有发生二次塌方。也就是说,这里是安全的,轻易不会再发生塌方的现象。
沈云甚是满意,心道:托了那位筑基精英弟子的福,不然的话,今天要费一番手脚,才能安顿下来。
乱石堆里,有一座青灰色的石台,非常显眼。它位于洞口左手边靠里的地方,长约丈许,宽五尺多一点。塌了一个角。除了这个角的周边有数道细细的裂纹,其余地方都还算好。最重要的是,土台上只是落了一层厚实的灰。
“就是这里了。”沈云抱着钱柳走到石台前,先是打了一个去尘术,收拾干净上面的灰尘,然后,将人轻轻的平放在平台上。
抽出双臂,他再去看钱柳。
还是昏迷不醒。但是,比快要跨出虚空那会儿,脸色好看得多了。那会儿,小丫头眉头紧锁,双目紧闭,汗涔涔的小脸,惨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一看就是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此时,脸上的汗水已干,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如果不是脸色依旧苍白,就象是正在熟睡之中一样。
沈云心念一转,明白过来:小丫头的自我恢复能力也不一般呢。
如此一来,他放心下来。
原本,他是打算给小丫头把脉,查明伤势之后,替其疗伤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而且,根据自身的经验,这个时候,最忌打扰。
是以,他只是从百宝囊里取出一床干净的棉布凉被来,轻轻的给钱柳盖上。
安顿好钱柳后,他撩起前袍,跃起身子,轻巧巧的落在石台的另一端,盘腿坐下来。
先前,他看到丹田中央的灰色大气团表面透着点点金光,以为是天神祭殿自个儿跑到里头去了使然。后来,天神祭殿在他面前倒塌,化成一道冲天灰柱,最后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便不确定了。再加上,小丫头很明显的是从祭司大人那里知道了准确的消息。她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直接说出来,但是不止一次透出口风来。他并没有炼化天神祭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明明在他进入天神祭殿之前,祭司大人的声音就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只要完成了天神祭殿的历练,就能炼化天神祭殿。
尽管他没能见到祭司大人本人,但是,从季勇他们那里,还有小丫头嘴里,他听说了太多有关祭司大人的事。从他们的描述里,他以为,祭司大人是个活了几十万年的老神棍,但是,也确实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修为应该比现在的他要高。比修为更高深的,是祭司大人忽悠人的本事。而在品行和操守面前,这两样都算不了什么。几十万年来,祭司大人在这片虚空里,坚守着天神祭殿,等待所谓的少神主大人出现,并且为之做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牺牲。这一点,着实令他肃然起敬。
祭司大人将天神祭殿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在其心里,天神祭殿不是一座大殿,也不是一件稀世的神器,而是非常神圣的存在。
这样的人,应当不会拿天神祭殿开玩笑,或者布局骗人。
如此说来,“只要完成了天神祭殿的历练,就能炼化天神祭殿”之言,是真的。
那么,沈云就觉得奇怪了:我明明完成了历练,为什么最后却没能炼化天神祭殿呢?
不论是那个声音,还是祭司大人,都没有再出现过。
莫明其妙的,天神祭殿倒了,化成了冲天的光柱。
最后,驮载着天神祭殿的金色祥云,也迅速内缩,又变成了一道光柱,步了天神祭殿的后尘。
可以说是,除了季勇他们,毛都没有给他留下。
这绝对是红果果赖账行为啊!沈云不认为这是祭司大人所为。因为他知道,祭司大人充冲量就是一个守殿人,在天神祭殿的归属问题上,没有权力赖账。
还有,季勇他们明明是被祭司大人亲手做成了人傀。为什么囡囡却称呼他们为“半阴人”?
囡囡不可能给他们安一个“半阴人”的称号,定是出自祭司大人之口。
人傀怎么变成了“半阴人”?
在此之前,那个企图夺他舍的神秘大人也没有说什么“半阴人”,而是称季勇他们为“泥团子”。显然,这个时候,季勇他们还是人傀,并非“半阴人”。
说到这里,沈云又想到,他接住囡囡的那一瞬间,她一直撑着的红罗宝伞突然不见了。
他做事向来仔细,当时特别留意了一下。
光圈撑开的虚空通道里,没有红罗宝伞的影踪。那么应当是,囡囡用最后的气力,收了红罗宝伞。
红罗宝伞是安全的,意味着,季勇他们也是安全的。只要等囡囡醒来,取出红罗宝伞,就能放出季勇他们来。无须他担忧……
吐出一口浊气,沈云敛去这些杂念,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