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离开东厢房时,只觉得自己的储物袋沉甸甸的,从未有过的重——能不重吗?他人生的前面二十五年见过的法符,加起来,也没有眼下储物袋里装的多。
火符、水符之类的,是最低阶的法符。以他的身家与地位,也能贴身带了一两枚火符护身。但也仅此而己。再多就难了。
几百枚这样的低阶符,再加上之前的一百枚传讯符,没有十万两雪花银,拿不下来!
好吧,钱只是一个不很重要的因素。仙府不许法符私售。身为凡人,要想买到真正实用的法符,没找到门路的话,有钱也不知道上哪儿买。以他来说,就算是拿了十万两现银,没有个三年两载也买不到这么多的法符。尤其是那一百枚传讯符。
可是,主公就这样轻轻松松来拿出来了!
在依附之前,他曾打探过主公的身份。只知道主公与住在这里的洪爷一样,都是鸿云武馆的弟子。从前,他是打心底里觉得洪爷厉害,手段了得。然而,洪爷却远不及主公。
鸿云武馆,真的牛啊。教出来的弟子,一个赛一个。
赵宣按了按怀中的储物袋,刚才的顾虑尽消,再一次无比的庆幸:主公乃人中龙凤,自己早早的依附了主公。不然,等到主公真成了气候,以自己的资质和身家、地位,能拿什么去依附?
更何况,主公是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
跟着主公,大有前途啊!
待赵宣离开后,沈云进了里间,开始练心法,以巩固真气。
两遍下来,体内的真气已然稳健。沈云长吁一口气,睁开眼睛,坐在小炕桌旁,提笔开始写这三条街的布防计划。
他老早就有将三条街统一布防的想法了。一是,三条街的街坊们在年初的时候,都已依附于他。所以,这一带没有外人,完全可以统一布防;二是,如今,他派出听风堂去打探洪天宝的下落。正如赵宣所言,招来大祸,是迟早的事。三十来户人家,上千人,又牵涉到几十个铺面,如果搬迁避祸的话,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搬。既然躲避不是办法,那么,应当未雨绸缪,尽早的防备起来。
如何布防呢?
首先,沈云想到的是要将所有街坊都组织起来。
小的时候,他记得爹爹常常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强敌当前,单凭他一个人,哪里应付得来?
更何况,据街坊们依附时交上来的名帖,他知道,在这些街坊里,有十一名初级武师、七十多名武者。有拳脚功夫伴身的,还有一百多号人。如果将这些人运用得当,至少巡防是不缺人手了。
想到这里,他在纸上写写算算,发现还有大半的精壮男丁没有开蒙习武。究其原由,要么因为是奴藉,要么是所谓的没有武学资质。就象他身边的老罗,就是后一种缘由,没有习武。
简直是浪费。沈云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偷偷的教这些人习武。这一点,仙庭是严令禁止的。但是,沈云还真没太把它当回事。以前在郑家庄的时候,他也教过拴子兄弟,还有庄子里的娃娃们习武,仙府管过吗?况且,据他所知,很多仙官自己就破了例,暗地里训练私勇。而私勇最主要的来源就是他们家里的奴仆。他决计效仿这些仙官显贵。再说,三条街坊的坊主也都依附于他,所以,只要平常多注意着点儿,捂严实了,莫让习武之事传出这三条街就行。
想到三位坊主,他对他们的印象都不错,觉得都是可用之人。象巡防、教习等事,可以考虑交给他们去做。
其次,沈云决定动用师门传下来的那几套法阵。
目前,他还没有领悟到如何刻法阵。所以,他手里的法阵是用一套法阵,便少一套。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动用它们的主要原因之一。
独自漂泊了这么多年,他深深的领悟到,再好的宝贝,如果派不上用场,也只是死物。宝贝很重要,但,人更重要。如今,强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上门来,此时不用,还待何时?
只是,这些法阵都是要用灵石维系的。其中,那套小五行阵最强大,攻防兼备,却也最耗费灵石。一个月下来,单单是它,就要用掉五块灵石。并且它启动之后,如果灵石耗尽,没能及时补上,整套法阵在百息之内,便会风化成沙。
想到这里,沈云在纸上又飞快的写下一条:赚灵石。
他得尽快找出一条赚灵石的门路来。
……
就这样,他一边想,一边涂涂改改。待齐伯在外间请示,饭菜备好了,是否摆饭时,他的布防计划已有了雏型。
“摆饭吧。”沈云将手稿收进百宝囊里,自内出去。
人都到齐了。
沈云吩咐道:“齐伯,吃过晚饭,你去一趟三位坊主的家里,要他们晚上过来一趟,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齐伯垂眸应下,心道,难道是商量如何打探爷的下落吗?
张了张嘴巴,他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又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沈爷说话,素来丁是丁,卯是卯。既然说了要找到爷,那肯定是会尽全力去打探的。你又什么忙都帮不到,瞎打探什么!若是走漏了风声,坏了沈爷的计策,反而是帮了倒忙。
今天,沈云与齐伯急匆匆的出去了两趟。稍后,又请来了前街的宣爷。老罗他们几个看在眼里,心里都在寻思:是不是与爷有关?
现在,又听沈云要喊三位坊主过来商量要事,他们再也忍不住,齐齐用探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