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娟娟哭闹了起来,宋仁忠这下彻底没辙了。不管他怎么哄,伤心的女儿就是不肯收住哭声。
“娟娟,是爸爸不对,爸爸不应该踢你的毛毛。爸爸向你赔不是,爸爸错了,你原谅爸爸吧。”宋仁忠低眉顺眼地向女儿乞求着。
“不原谅!娟娟不原谅爸爸,呜呜……”娟娟用一双小手擦着婆娑泪眼,很生气地道。
哄不停女儿,宋仁忠很烦躁地走过来,走过去。
苏易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静等时机。
“不准哭,再哭爸爸打你。”最后,宋仁忠跟所有的男人一样,动用了最直接、最不费情商的恐吓方式。
结果,适得其反,娟娟反而哭得更厉害了,还使劲跺起一双小脚,就跟原地奔跑一样。
“哎呀,我的老祖宗,你能不能消停一会?不就踹了毛毛一脚吗?毛毛只是一条畜生,踹上一脚有什么打紧?”没辙的宋仁忠皱起了眉头,苦瓜似的脸。
这下好了,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戳中娟娟的泪点了,她一听说毛毛只是一条畜生可以任意拳脚相向,娟娟顿时觉得她跟毛毛都是充话费送来的,在爸爸心中跟洋娃娃一样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娟娟立马哭得更大声更难过了。
“收声!快给我收声!一会你妈咪就回来了,再不收声,爸爸要打人了!”宋仁忠想到出去做美容的老婆大人,估摸着时间也快回来了,要是给她看到女儿给他惹哭成这样,那还了得?非拧着他的耳朵跪萝卜丝刨不可。于是宋仁忠情急之下,顿时一下子冒火了,作手势要打娟娟的样子。
这个四岁的小女孩儿,给他这样连恐带吓,哭得更伤心、更夸张了;原本还有点小委屈,现在是完全吓到了,一直用小手臂擦着眼睛,张开嘴巴哇哇地哭,连邻居都听到了。
苏易敲了敲铁门,是时候上场了:“宋先生,我能哄停你女儿,要不要给我试试?”
“我是娟娟她爸都哄不停,你一个外人——还是是个男的,能哄停?”宋仁忠不信,也不想给苏易试试,“再说,你哄停我女儿不就想我答应跟你们易达继续合作?我告诉你,你这叫趁火打劫,我是不会上你当的。”
宋仁忠这话透着尖酸刻薄,还真如何露珍所言一样。
“没见过你这样当父亲的!”苏易有点气愤地道,“你女儿都哭成这样了,你没辙还不让人来试试?你计较着自己的得失也用不着这么固执、不讲情理吧?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骗子,跟那些骚扰你的电话推销、电话诈骗不一样,好歹你也跟我们易达合作过,知道我们易达是正正规规的投资公司。你要是怕欠我一个人情,那我把你女儿哄停了也不用你跟我合作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苏易这番激昂陈辞还不带半点利益目的性的话,狠狠地扇了这个自私、顽固还带着偏见的家伙一个大耳光。在痛哭流涕的女儿面前,一个毫不相关的小伙子都要比他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更在乎女儿的感受,这不显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了吗?
宋仁忠想到这里,满面羞愧。
“我会催眠,能借你家毛毛来哄一下你的女儿吗?”苏易见这个宋仁忠有点无地自容,于是向他征询道。
虽然被苏易说得满面羞愧,但宋仁忠并没放任苏易来哄他的女儿,现在苏易这么一说,他还有点好奇起来了。宋仁忠就想看看这个苏易怎么来催眠一头宠物狗,催眠了宠物狗之后又怎么来哄他女儿?他表示很好奇,于是把铁门拉开,让苏易走了进来。
成功诱开大门,走进来的苏易暗想这家伙的门还真不容易进,不过只要能进来,那一切就有可能了。
苏易开启流念术,然后伸出手装模作样地抚摸着那头蝴蝶犬,控制这头宠物狗乖乖地躺了下来。
这汪星人的智商,比昆虫、飞禽要高出一点,跟猫咪是同等级别。苏易的流念术进阶到了神境阶位,不仅能读取汪星人的脑海记忆,甚至可以控制它的嘴来说话,以及驱动它的大脑意识、神经体系来操控它的一举一动。
娟娟见这个小哥哥抚摸着她的毛毛,就跟医生给毛毛看病时一个模样,小女孩儿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也知道他不是在伤害毛毛。于是,这个四岁小女孩儿一边哭一边看着苏易,原本张嘴大哭的声音明显收小了不少。只是刚才哭得太厉害,胸腔的急促拓张导致鼻子里的气息会岔进咽喉让她忍不住发出阵阵抽噎的声音。
苏易成功地吸引到这个小女孩儿的注意力,然后控制着毛毛一骨碌从地下爬了起来。
汪,汪汪。
毛毛就跟刚睡醒一样,左右晃荡着小脑袋,然后叫了几声。突然,这头狗狗支起两条小短腿仰起了上身,嘿,竟然人立而起——
娟娟一见,登时惊呆住了。
她的毛毛竟然会站起来?
像人一样站起来,跟电视看的狗狗比赛、马戏团的情形一模一样,登时看呆了,惊呆了,也忘了哭了。
这毛毛在苏易的控制下,支起的两条小短腿像跳巴蕾舞地一步步“撑”到了娟娟的面前。人立而起的毛毛刚好有娟娟那么高,两只小爪子还搭在了小女孩儿的肩膀上。
汪,汪汪……
毛毛冲着这个小主人摇晃着脑袋、扭动着小蛮腰、摇摆着那把短尾巴,最后还伸出小舌头去舔小主人的小脸蛋。
终于,这个刚才还在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儿一下子破涕为笑,还一把抱住了这头宠物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