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衣坐在屋外的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神色颇为悲凉。
“哒哒哒”越发佝偻着的老刘走了过来,再李青衣身后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今夜就走?不和小主人道别?”
“不用了,不凡是个坚强的孩子。”李青衣回过头望着秦不凡居住的木屋颇为不舍说道,三年朝夕相伴、谆谆教诲,李青衣还是注入了相当大的感情。
“娘娘泉下有知,不会开心的。”老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是李青衣!”李青衣淡淡的说道,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果然和娘娘预料的一样啊!”老刘有些无奈的感慨着,眉头紧紧的挤在一起,片刻之后骤然松开,激起郑重的问道“我有一个秘密,是娘娘嫁给皇上的原由,你若不去我便告诉你。”
“嗯?”李青衣闻言一惊,双手死死的抓住老刘的胳膊,双目中蕴藏着丝丝火焰,冲着老刘怒吼道“说!”
老刘脸色涨红,显然胳膊上的疼痛有些难以忍受,抬起头迎着李青衣的目光,说道“你要答应我不去,我才会告诉你。”
“你找死!”李青衣突然抽出长剑,架在老刘的脖子上,锋利的长剑已经割破了丝丝皮肤。
老刘看了一眼发怒的李青衣,闭上眼也不说话,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李青衣看着老刘,心知即便是杀了老刘,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只得放下长剑,恶狠狠的说道“依你!”
老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青衣,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缓缓开口说道“娘娘早就想到你会为了她进宫做那行刺之事,所以给你留书一封。”
李青衣伸手接过信件,借着月光见着一行清秀的小字,青衣师兄亲启、小妹绝笔,心中猛然一颤,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打开信封,抽出信笺,其上如是写道“想来师兄看到这封信时小妹已不再人间了,还望师兄勿念、莫忧,此事小妹本不欲告知师兄,可小妹深知师兄个性,必然入宫行那刺王之事,如此小妹却也不得不提当年之事,师兄可还记得当年你外出游历,重伤而归,而后掌门带你了一趟药王谷,但是师兄可知当年药王批语,药石难医、天资不复,说的便是师兄这伤颇为难治,即便治好了也不复经年资质,宗门长老们商议之后,已然打算放弃师兄,毕竟为一个沦为普通人的弟子花费如此资源,很不值当。恰巧时下,秦国欲要与宗门联姻,可是吾等宗门弟子又有几人愿意入那高墙宫闱,而愿意去的却又入不得秦国之眼,而当时师兄却又意志消沉,萎靡不振,小妹不愿见师兄如行尸走肉一般活在人世,便已联姻为由头,换取宗门对师兄的救治,在小妹看来只要师兄能治得了那断脉的问题,资质平庸又岂能阻挡的了师兄。今次大难小妹自知难逃,却也料定师兄会来救下我那可怜的孩儿,于是便给师兄留下这封书信,还望师兄莫要行将就错,秦宫护卫森严、高手众多,非一二人可敌,小妹只想要师兄活着,不然小妹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离索愁绪两人间,有情无缘千百年。
相知相爱何其难,情到深处却遭拦。
痛定思痛与谁谈,只有选择瞒瞒瞒。
多少悔恨多少怨,至今依然漫沈园。”
“师妹啊!”李青衣悲呛道,两行清泪,早已湿了脸,染了信纸。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老刘看着匍匐在地的李青衣,往日间傲骨凌霄的男人,此刻却悲伤难制抑,虽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但想来定是对李青衣造成了极大打击之事,不由的心头也感不忍,开口慰藉道“李公子,逝者已逝,有你在想来娘娘也去的安心,莫要悲伤了。”
“噗!”李青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此伤此痛,如断肠抽经。
“唉!唉!”老刘背起李青衣望着屋内走去,却也忍不住连连叹气。
约莫过了数个时辰,昏迷中的李青衣猛然的睁开了眼,斜过头望着微亮的天色,突然翻身而起,目光在屋内急切的搜寻着,终于看见安静的躺在桌上的信笺时松了口气。
“咯吱!”微弱的开门声与关门声响起,一个邋遢的青衣白发男子悄悄出了门,回望了一眼几间小小的木屋,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这男子看其模样不是李青衣又是谁?只不过半夜之间,生出了三千白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唉!”左首木屋传出一阵沉重的叹息,这一次老刘没有相阻,因为结局已定。
“您还是去了么?李叔叔!”右下的最后一见屋子,一个小少年坐在床前轻语,其神色亦是悲伤。
李青衣走了,数日之后,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秦国咸阳却发生了一见大事,秦皇于上书房中遭人行刺,刺客是一白发青年,斩杀数百侍卫后被宫内高手击伤逃遁毫无踪迹,所幸秦皇自是伤了手臂,未有大碍。
且不论外面如何波涛迭起,与世无争的陈家村依旧平静如常,这样的岁月最易流逝,在转眼又是三年。
“拔剑术!”剑光迭起,锋利的长剑准确无误的刺在木人桩眉心处,仔细一看却是少年正在练习剑术,剑术只有一招,拔剑、直刺,然而少年却对此一招甘之若饴。
少年名叫秦不凡,秦国七皇子,年岁不大,只十一岁,相貌俊美,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矗立中的他握着剑柄,宁静地望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