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白玉阶,一步便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周遭景色变化,待到回头已是另一处天地。
古道上一十二岁少年朗至远而来,少年朗生的十分俊俏,比起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都俊俏,即便此刻衣衫褴褛,满目风尘,却也遮不住那不于尘世的贵气。
唯一让人可惜的便是少年朗居然是个残疾,左臂无力的垂掉着,迎合着少年朗的节奏,前后摆动着。
“少年打那里来?”路边田埂上坐着的一个老农,抬起头看着少年朗问道。
“小子秦不凡,从北面荒原上过来,不曾请教老丈如何称呼?”秦不凡一抬手,算做回应,开口道。
原来这少年朗正是秦不凡,那一日走上白玉阶梯,跌落到这个世界,出现在一片荒原之上,心中虽然颇为疑惑,但身处荒原,又哪里寻得到人来解惑,于是便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一路想南,走了四五天的功夫,今日才算终于觅得人迹。
“你这小贼!莫不是那胡人的探子?”秦不凡话音刚落,老农却勃然大怒,舞动着铁扁担,便要砸过来。
老农一声怒吼,田地里又冲出来几个青壮,或持着扁担、或扛着犁头,将秦不凡围在中间,目色不善。
秦不凡嘴角轻轻一抽,露出一丝苦涩,看来这老农将他当作了什么胡人,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却也没有发作,只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老丈,小子可真不是你说的那什么胡人,还望老丈睁大眼看清楚些。”
“你这胡人小狗,我要杀了你为我兄弟报仇。”正说着,傍边一壮硕的汉子挥舞着犁头,指着秦不凡脑袋砸过来。
哼!秦不凡冷哼一声,抬手便夺了那汉子的犁头,抓着犁头一起一落。
砰!实木的犁柄杆砸在汉子肩上,愣是将这汉子打的爬不起来,其实秦不凡倒也没下狠手,只是敲打的地方拿捏的很准罢了,这汉子也就回家躺上那么几天便会没事。
可是其他人却不会这么想,眼见着汉子倒下半天都爬不起来,还以为让秦不凡给打死了,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向着秦不凡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大牛死了?”“这小畜生打死了大牛!”
“打死这个小畜生,给大牛、给弟兄们报仇!”
“砰砰砰!!!”秦不凡挥舞着犁头,三两下就将一群汉子敲翻在地,下手却是轻了许多,即便这样这群人也愣是没一个爬起来的,全趴在地上哀嚎。
“你!起来给我说说那胡人到底是什么人?”秦不凡拎起差不多缓过来的大牛问道,百十来斤的汉子,到了秦不凡的手上,却轻的像鸿毛似的。
“要杀就杀,老子若是眨一下眼,便是你的胡孙儿!”大牛被秦不凡提着,很是挣扎了几下,眼见着无用倒也够横,歪着脑袋道。
“妈的!”饶是秦不凡也忍不住骂娘道,稀里糊涂就被人当成胡人,怎么解释都还不听,真是竟长块头不长脑子。
“老丈,你说在下是胡人?不知老丈你如何断言的啊?”秦不凡松开大牛,蹲下身子,向着趴在地上的老农问道。
“哼!那北方的荒原可是胡人的地盘,你既然是从那边过来的,不是胡人还是什么?”老农的思维倒也强大,北方荒原过来的就是胡人,其实这样说也没有错,因为北方荒原的其他居民早就被胡人杀干净了。
秦不凡傻眼了,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逻辑,看着老农半晌不知道该说啥?
“唉!”终于秦不凡抬脚欲要离去,看来只有去找其他人来了解这个世界了,再要是和这群只有肌肉的人待在一起,早晚会忍不住锤死他们。
简直比陈朗都笨!瞬间,秦不凡觉得其实陈朗还是很聪明了,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驾!驾!驾!”
就在这是不远处一队十数人的骑兵队伍,由远及近、片刻即到。
“胡人!胡人来了!铁蛋赶紧回去通知相亲们!”这在这时,老农突然惊呼道,猛地爬了起来,抄起铁扁担,挡在路中间,神色警惕的盯着秦不凡。
其实对于秦不凡老农还有有些疑惑的,毕竟刚刚看来秦不凡并不像胡人一样嗜杀,而且论长相,这少年更像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和茹毛饮血的胡人相差太大了。
可是秦不凡却又亲口说自己从荒原过来,这却是老农心头的一个结。
只是眼下却理会不得这些了,因为真正的、会杀人的胡人已经来了。
“叔!那你呢?”铁蛋傻眼了,看着老农的架势,忍不住问道。
“叫你滚,就给老子快点滚,再磨蹭老子先劈了你。”老农哽噎着脖子吼道,一张脸涨的通红,甩着拐杖将铁蛋撵出去老远。
“大牛,给老子爬起来,你他娘的兄弟就是让胡人砍了,别他娘的趴在地上当孙子。”
听的老农的话,大牛抄起一根不知道谁落下的扁担,学着老农架起来,挡在路上,其他几个汉子也纷纷有样学样。
胡人铁骑很快,几个汉子稍稍站定,胡人便冲了上来,锋利的长刀、精良的战马,携带着万钧之势冲来,又哪里是几个乡间汉子可以抵挡的,如同海浪中的扁舟,随时倾覆。
秦不凡看在眼里,几个乡村汉子,手腿不停打摆子,抖动的十分厉害,脸色煞白如纸,额头冷汗如柱,死死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可是即便是这样,几个汉子依旧挺立着,就像一面风雨中残破的院墙。
“杀!”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