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调侃只是为了缓解气氛,但之后该面对的*题依旧摆在眼前。
虞杭坤犹豫了片刻,随即郑重道:“既然如今奇袭不成,你且回去回禀陛下此处军情,随后虞某会暂时率军撤离,以防敌军察觉而心生警惕!”
“是!”
赵道坚领命之后,便骑上战马领着几名随军穿行于夜色之中,向着淮水南岸悄然而去。
宋军的大营,在淮河岸边绵延十里蔚为壮观,在冰冷的夜空里,军营篝火点缀了滚滚东流的淮河之水。
叶宇听着从颍州与蔡州分别传来的消息,却是面沉似水若有所思。
而本以为可以胜券在握的丘处机,此刻却是无奈道:“没想到这颍、蔡二州守卫如此的严密,竟然连当初挖空的地道也能将其堵死……”
“无妨,这两颗钉子,朕是定要将其连根拔除!赵道坚、包天何在?”
“末将在!”
“你二人回本部传朕口谕……”
安静的夜,却有着不宁静的人,颍州城内的柳千帆一直没有睡意,因为神经紧绷的他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
虽然已经几番探马来报,得知宋军徘徊于淮水南岸未有渡河,但他心中却仍旧是隐隐的不安。
“此举究竟是何用意,难道还有别的打算不成?”
柳千帆不明白叶宇为什么突然停滞不前,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做法震慑住了叶宇。
在叶宇手里吃过亏的柳千帆,如今心中的顾虑却是格外加深了。
一旁的家将柳韬,上前劝道:“少帅无须多虑,以属下看来定是那宋国皇帝生性多疑,对如此顺利攻克淮水沿线很是意外,担心我军会有暗中埋伏,所以才……”
话未说完,就被柳千帆挥手制止了,继而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虽不无道理,但是这种多疑顾及,对于他而言几乎可以忽略,当初西北之战仅凭六万大军,就可以纵横三国兵团的包围穿插有余,你觉得他是个胆小怕死的人吗?”
“这……”
“以往的宋国皇帝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这叶宇出生民间毫末之家,多年的勾心斗角以及权术谋略之能,已然远远出了你我的想象,所以切不可以正常人的角度去分析!”
“是!属下谨记!”
“蔡州那边可有异况?”
“少帅放心,蔡州韩将军那里已经严守以待,与颍州做好了遥相呼应地准备!”
“放心?”柳千帆苦涩的摇了摇头,“如今这个时候,你让我如何放心的下,即便我不辱使命挡住了这支南路宋军,但东西二路又该当如何?唉,但愿皇上能够以良策应对之,否则……”
柳千帆如此悲观,除了叶宇给他带来的威压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当下的时局不容乐观。
如今的金国,自高丽与西夏覆亡开始,就预示着如今四面环敌的局面。
正如他说的那样,即便他倾尽全力挡住了叶宇这支南路北上的大军又如何,若是东、西两路的宋军势如破竹的话,将来就会将他柳千帆团团围住!
战局展到这个地步,柳千帆自然是看得清楚理得明白,大宋的三路大军的会师之地必然是郑州开封府。
因为那里是当初大宋的国都——东京汴梁!
如今宋军的东、西二路大军,分别各自攻占东平府与了京兆府,若是以这种势如破竹的趋势,相信不到半年的光景,就可以三军会师于郑州开封府。
到那时,他柳千帆就算苦守的颍、蔡两州之地,在三路大军的合围之下又能撑多久?
昔日的女真铁蹄是何等的威风,灭契丹、吞北宋、打的西夏服服帖帖的臣服,更是让高丽以及北方的蒙古各部纷纷归附。
可如今呢?
朝阳总有西落时,金国女真一族的气势衰退,让柳千帆悲愤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其实柳千帆不明白的是,金国女真族所经历的盛衰过程,正是历史更替趋势的沧一粟,没有长久地王朝,也没有永盛不衰的民族!
三日后的夜晚,宋军迅渡过了淮水直逼北方而来,这让得知消息的柳千帆顿时提高了警惕。
但是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宋军并没有去攻打颍州,也没有去围困蔡州,而是大军从颍州与蔡州之间强行穿过,其意图是要直逼沈丘之地而去。
沈丘这个地方至关重要,因为沈丘介于颍州与蔡州之间,是两州之间的中转站,也是军事部署以及联络的重要据点。
议事厅里,柳千帆得到这个消息后,却是冷冷一哼:“这叶宇果然不是善于之辈,竟然舍弃颍州与蔡州,而去选择攻取沈丘重地!”
若是把颍州与蔡州比作金军的两只重拳,那么两州之间的沈丘枢纽之地,就是一个人的宽阔胸膛。
人的肢体运动,无论双拳是出击还是回收,那么袒露的永远是自己的胸膛,而最为敏感与危险地地方也是胸膛。
厅内柳韬闻言,当即请示:“我军该如何应对,还请少帅示下!”
“此等战术,宋军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柳千帆虽然已经洞悉了宋军的意图,但是对于叶宇将战术反过来用,却是让他心头有了疑虑。
这种战术古已有之,而且后世毛太祖用的也最为简洁,所谓重拳出击攻击敌人,裸露的必然是胸膛要害,这也是习武之人拳法的弊端之处。
所以打仗如同比武杀敌,欲要将钢刀插·入对方的胸膛,必然先诱导对手出拳攻击自己,如此对手的双拳就不会时刻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