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是民间传说,但野郎中们也确实将此作为防身武器。正常的串铃也就和后世的甜甜圈一个尺寸,以熟铁皮或者铜皮敲打而成内装铁丸用以发声。可刘神威这个外径估摸着就有八寸,看材质全以熟铜浇筑而成,轻轻一晃,“擦浪浪擦浪浪”的声音倒是清脆异常,心中一动问道“您这里面装的是银丸子吧?”
“到低是说书先生,对声音就是熟稔啊,确实,当初制作的时候,师傅说熟铜太厚,再装铁丸声音就发闷不好听了,正好我发了笔小财,索性就用了银丸。”
“老子今天今天就是跟银子干上了,下午差点被银弦琵琶逼的当台上吊,晚上却又被这个铜环银丸所救,。。。”
难怪双手接过时明显往下一沉,可见分量。“刘先生,您这个不是虎撑,整个一乾坤圈啊,别说老虎就是龙挨上一下也够受了吧”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这位,民国金轮法王啊”
“可庙祝挨了一下子竟然还能反击,莫非这东洋也有金钟罩铁布衫?”
“笑话,小鬼子哪儿懂这些,那小子鸡贼,棉袍里估计是穿了生牛皮做的贴身铠甲,不过后来那拳的钻劲也够这老小子受的了。”
钱鼎章把玩这个串铃口中啧啧称奇,随后将其递还。刘神威伸手接过,却说道“拿稳了!”轻轻一使劲借着串铃将钱鼎章从地上拉了起来“好了,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留在这儿你自己考虑,不过可能有些事情你文质彬彬的看不下去。”说完也不顾钱鼎章满脸错愕径直走到供桌前,双手在桌面上一呼噜,把香炉蜡扦什么的都抹到地上。一只手把庙祝拎起来往供桌上一扔,庙祝怎么也得有个一百五六十斤就这么被他就像屠夫甩半扇死猪似的往供桌上一抛,看的钱鼎章咂舌不已。
刘神威拍拍脑门,又从怀中掏出几根蜡烛来点亮,看看没地方放就搁到了土地爷的脚上口中喃喃“为了炮制这小鬼子只能借你尊足一用”。又弯下腰把刚才扔到地上的石香炉捡起来,那香炉倒是结实,一摔之下竟然没坏,他满意的咋咋嘴,拿着香炉走到墙角边用来防火的太平水缸旁,舀出满满一香炉的水来。借着烛光钱鼎章看到这水都已经成深绿色,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没换了,想到刚才自己就是被这水给泼醒的,不由得喉头一紧干呕了几声。
刘神威头也不回的说道“有点恶心,但基本没大事,年轻人这也算是个经历。对了,接下来的事情你确定要看?”
“您究竟要干啥?”
“那你就看看呗,反正也不是随便都见到的。”说着将香炉放到庙祝脑袋旁边。自己弯下腰去将庙祝的棉袍解开,,钱鼎章再看去,果然那庙祝穿着一副颇为精美的皮铠“妈的,兔崽子还真有好东西,可惜老子现在也用不着,便宜你小子了”。三言两语后将皮甲剥下扔在一边。转而讲刚才一同扫到地上的破烂台幔捡起来,看样子是想用这玩意绑人。
“刺啦”刘神威双手略一较劲,台幔便被成了碎布“不行啊,这都糟朽了”。看着他一筹莫展的样子钱鼎章不停的咋舌,这玩意虽然看起来旧可质地一点都不差,刚才用刮胡子刀片都割了好久才割开,怎么到这位大哥手里就和白纸似的?
突然刘神威眼睛一亮,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就将刚才从庙祝身上剥下的袍子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随后将庙祝牢牢捆在供桌上,钱鼎章明白这是要刑讯逼供了。
刘神威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叠桑皮纸来,钱鼎章倒是依稀记得这玩意,他给自己看病时候就是用这些纸把门缝窗缝贴延时的。难倒就用纸来逼供?见鬼,难倒是卷起来然后挠他脚心么?
被这么一番折腾河本也渐渐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捆在供桌上,旁边还有个大汉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时候,也明白今天只怕是落不得好去。当下瞪着眼睛看着也不说话。作为一个特工人员在特工学校里就学习过反拷打和反逼供训练,加之本身又出身于甲贺一派,对痛苦的忍耐承受力远超普通人,往往是拷打者累的气喘吁吁却依然撬不开他们的嘴。
刘神威乐了“装好汉是吧?行,本来还指望从你嘴里问点东西出来,那咱也不多说话了。小子来中国时间不短了吧?看你刚才那几下子,在东瀛也是把式人,巧了咱俩同行,今天交流一下咱中国把式吧”
“你看,这叫桑皮纸,顾名思义就是用桑树皮做的,粗是粗糙了点,但有个好处,特别的韧,轻易不破,哪怕是蘸了水之后也是。”说着将手中的纸张浸入香炉内。
“我操”钱鼎章心中大叫“传说中的贴加官啊这是”.前世看《鹿鼎记》时候j记得有一段死鬼瑞栋就是用这招把镶红旗还是什么旗的副旗主给贴死的。“难怪,我看他贴窗缝熟练无比,感情这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啊”
果然,刘神威将浸湿的桑皮纸用双手展开,轻轻的拍到庙祝的脸上,大概是为求平整防止有气泡还用大手抚了两抚,往后退了两步仿佛艺术家审视自己作品般的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啧啧,好久没贴活人了,这手艺可不能潮了”又扭头对钱鼎章说到“知道为何叫贴加官么”不待钱鼎章说话,他自答起来“每逢过年或者大堂会,戏班子总让演员带上一个木头面具扮作天官模样手舞足蹈,求个安心太平。这个贴加官就由此而来,一张一张的贴上上,等干了后一同揭下,就是一张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