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我看了一眼地上这个还在哀嚎的人的士兵证:库可夫,俄罗斯,26岁,服役……6年?风暴小组的人入伍时都是少年兵,莫非他是后来加入的“后补兵”吗?
“看什么看?”我抬头问围观的人,“刚才的命令没听见吗?所有人把你们自己的猪圈收拾干净,叫莫斯文克上尉过来——站住,叫我索菲亚少尉,或者政委同志。”
后面半句针对的,是对只喊了一个“是”就想解散的家伙说的。
“这次指挥部派来的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少尉同志。”背后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不由自主回过头去,看见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家伙。那个神情……仿佛在刚出来的电影院里刚刚看了一出好戏。
“说真的,库可夫同志是这里最厉害的士兵之一。这么干净利落地打败他的,你应该是第一个。”
“您是莫斯文克上尉?”我故意微笑着哼了一声,“这样小儿科的行为就免了吧。虽然比不上你的自杀小组,但作为伏龙芝军事学院第一名全优生,我不是吃素的。”
我个人认为,我的眼神还是不错的。如果换个人,也许莫斯文克给他留下的感觉,就只剩邋遢了。
真奇怪,联军内务要求一直很高的,男兵里长得稍英俊一点的战士都会刻意把自己弄得更干净些,可这位莫斯文克上尉毫不关心。
就算莫斯文克不太在乎个人形象,难道内务条令也进入了法外之地了吗?带着这个疑问,心不在焉地听完了莫斯文克草率而略带挖苦的“欢迎致辞”。话音未落,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也太乱了。”
的确乱了点。酒瓶、包装袋、不可能不是违禁品的杂志、小型收音机、sè_qíng照片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在此就不再赘述了。
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要求所有人收拾好这个肮脏混乱的宿舍。
“这里真的比猪窝还糟糕,”我小心翼翼又一脸嫌弃地捡起了一双袜子,评价道,“革命前的墨西哥毒贩窝点都比这里干净得多。”
这话似乎戳中了某些人的痛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几个刚才闷声喝酒的家伙把酒瓶重重地把酒瓶敲在桌上,好几个看起来身经百战的老兵,此刻也纷纷起立。
莫斯文克化解了尴尬的气氛。他挥挥手,剑拔弩张的空气慢慢消散。他轻轻说:“但愿你的斗志和你对管理纪律的热情一样高涨。”
早就听说过,风暴小组的政委相当于“奶牛的第五个****”,因为他们看不起“只会耍嘴皮子和背党章,连枪都打不准的废话大王”。
但我绝不是废物。我轻轻笑了笑,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三枪打出去,天花板上的七个位置不同的灯泡全部被击碎,刚才准备嘲笑起哄的人,此刻立即闭上了嘴巴。
“怎么样,”我得意地甩甩头发,看了一眼所有人,“我这个政委的枪法还行吧?当年在军校里,我可不是依靠脸蛋拿到全优的。”
……
我想我应该记住这个时间:1970年8月7日下午5点24分。这简直比“白洋淀奇迹”还奇迹。主播的声音里一直洋溢着欣喜若狂的感觉,估计已经要手舞足蹈地跳起舞了。
“看!这就是帝国主义宣称坚不可摧的‘和平卫士’系统,这就是盟军暴徒们自豪的核武器!它们在哪里?它们不是号称能够保卫他们那个可笑的小世界不被愤怒的人民群众推翻的吗?卡维利,你大放‘打进莫斯科,然后回家过圣诞’撅词时的劲在哪?你不是说过,和平卫士系统很快就可以消灭我们伟大的全球民主联军的主力的吗?”
小窗口在播放一段视频,像是空天飞机拍摄的,洛马诺夫真是大胆,这不应该属于军事机密吗?
视频中,“和平卫士”系统的导弹发射井高傲地树立在沙漠中。导弹发射井慢慢地展开它的保护罩,等待着发射的机会。我们都屏气凝神地看着那个发射井。一旦导弹发射,整个联军,还有我们所谓的“复仇计划”,都将万劫不复。
然而当发射井即将打开的一刹那,突然停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核弹如果即将发射的话,保护罩不打开,整个发射井都会爆炸的!
果不其然。十秒后,夺目的光芒照亮整个屏幕,视频就此结束。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问。随后我们的眼前,是一幅巨大的卫星拍摄的美国地图。地图相当不清晰,连大城市都看不清,可任何人都能看懂电视台想说明什么。
整个美国地图上,到处都标注着蘑菇云,到处都在爆炸。上面有一行大字:“和平卫士”系统自毁示意图。新闻中很快闪过了东亚、中东、拉美、欧洲的世界示意图。
“发生了什么……”有人轻轻提问。估计当年看见“白洋淀奇迹”的人,内心的震惊也不过如此吧。
只不过亲眼目睹北戴河奇迹的现在应该已经寥寥无几了,这次“和平卫士”集体自毁的奇观可是全体联军国家实况卫星转播的!这一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知谁喊了声:“盟军的霸权毁灭了!复仇的最后一道门开了!”
这句话来得很突然,三秒之内没有任何回答。过了三秒,整个军营里到处充满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惊讶地看着所有欢呼者,包括那个莫斯文克,刚才看起来沉默寡言,现在也加入了欢呼者的人群中。只有一脸错愕的我,看起来像个不明觉厉的局外人。有的人在喝酒,有的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