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诠虽然面色阴沉,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别无选择。
“邓艾,你小子还不把你昨日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太守听?”
曹冲连邓艾的表字都没说,而是直呼其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是向外界表露他的心情是愤怒的。
邓艾起身,对着曹冲行了一礼,再对贾诠行了一礼。
曹冲轻轻颔首,而贾诠却是哼了一声,直接转过身去,但是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看得出来,贾诠对于真相还是很想了解的。
“君侯,太守,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当日我出去看地,见没有屯田之地,与贾充问可否向贾买田,但是贾充不肯,于是我便想租赁。”
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不卖田地,那么租赁可以吧?
场中人点了点头。
邓艾观察着贾诠的脸色变幻,继续说道:“本来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也很简单,无非是租赁土地罢了,但是太守之子不肯租赁,至于原因,邓艾也不清楚,但即使如此,我也忍住了,也让下属稍安勿躁。”
“谁知在这个时候,那个贾充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居然一拳打向我,好在我灵活闪躲了,我下属气不过,于是才把贾充给打了,但是也只是打几拳而已。”
几拳?
贾诠冷哼一声,带些情绪的说道:“你说只是打几拳?我儿会到府上的时候,可是血肉模糊一片的。”
“那定然不是我那些下属做的,他们令行禁止,不会去找贵公子麻烦的。”
贾诠摇头,冷冽的说道:“我不信,我不信你所的话,君侯,这小子信口雌黄,事情是真是假还不好说。”
“那太守可知道有别于屯田令所言的真相?”
“这个,这个.....”
贾诠说不出话来。
“我儿并没有告诉事情的始终,但是他说这件事是屯田令邓艾所做,那绝对是真的,君侯,就算屯田令所言为真,但我儿可是真真切切被打得血肉模糊一片,还请君侯为我儿做主。”
额...
曹冲愣了一下,说道:“那你要如何?”
“邓艾道歉,亲自去道歉,给我儿端茶倒水,直到我儿痊愈。”
端茶倒水。
直到痊愈?
曹冲摇头。
“太过了。”
“君侯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原本不是屯田令错在先,而是令郎出手在先,屯田令至多是一个防卫过当罢了,而且做这件事的,殴打令郎的,并非屯田令,而是屯田令手下长吏,即使道歉,也不该屯田令来,而是长吏去做。”
贾诠却不认这个道理。
“屯田令长吏若不是屯田令的指使,他如何敢打我儿?再说了,屯田令的人欺辱我儿,理应他来道歉。”
曹冲语气也开始变得阴恻恻起来了。
“那屯田令是本侯的人,你的意思,是要本侯去为你儿子端茶倒水?”
贾诠一噎,有些慌忙的摆了摆手。
“贾诠没有这个意思。”
“太守现在的意思,难道不是这个?”
面对曹冲的反问,贾诠一噎。
但是他没有因此退缩。
“若是君侯想要如此就蒙混过去,让我儿被殴之事如此过去,贾家可不答应。”
贾家不答应?
曹冲眼睛眯了眯,诸葛亮在场中,眼睛也眯了眯,他羽扇轻轻的扇了扇,至于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没有多少人知道。
“贾家不答应,那你可曾想过本侯答不答应?”
贾诠直直的看着曹冲,很久很久。
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那贾诠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告辞!”
贾诠对着曹冲行了一礼,甩袖气急败坏的便出去了。
邓艾脸上稍微有些担忧,对着曹冲说道:“君侯,要不然,还是邓艾去服个软?”
曹冲摇摇头。
“这个武威太守,这个贾家,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凉州是他们的呢!你不需前去服软,若是你去服软了,那些世家还以为我好欺负!”
“我曹冲,乃是魏王之子,乃是洛阳侯,乃是凉州州牧,岂要看世家脸色,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世家有什么能耐。”
场中的,除了曹冲的亲信之外,也有从凉州招揽的人才,被曹冲征辟过来的。
其中,不少人眼神闪烁,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曹冲说完一通话之后,也直接甩袖而去,倒是留下一众人在小眼瞪大眼。
诸葛亮舒展了一下胳膊,拍打直裾儒服上的灰尘,一言不发,直接走出去了。
姜维则是连忙起身,跟在诸葛亮身后。
“老师,老师,我觉得我等应该去与君侯谈一谈。”
姜维在天水郡,可是深知世家的力量的。
世家就是地头蛇,即使曹冲这个强龙压得过地头蛇,但是压完之后,也会元气大伤的。
“谈什么?”诸葛亮停下脚步,轻轻的摇了摇手上的羽扇,一脸笑意的看着姜维。
“让君侯冷静一下,若是贸然面对贾家的话,对于君侯不利,难道君侯不知道贾家在武威,在凉州的威势吗?”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你以为君侯不知道。”
姜维一愣。
“那君侯岂会做这个决定?”
诸葛亮没有直接回答姜维的问题,而是问道:“那如果君侯不对贾家下手,那他该如何?”
“可以先让屯田令服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