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东方薇尖利的声音猛地传来,她瞪着眼睛,冲到宁无书身边,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要铁塔死?你凭什么提出这种要求!”随后,东方薇又转向宁良,委屈不已地说道:“老爷,你不能听她的,铁塔为宁家尽心尽力地做了这么多年护卫,就在不久前,还因为护主受了重伤,这才刚刚养好伤,怎么能、怎么能……”她咬着牙,指着宁无书说道:“我看,她根本就是想要我们宁家亡!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宁良也皱起眉头,望向宁无书,但宁无书的脸上却依旧十分淡然,她直视着宁良的眼睛,说道:“刚才我说过,这次我是以宁无书的身份,堂堂正正回家的。五年前,娘亲与我居住的小院被烧,正是铁塔所为,也是他提着一把刀,要杀了我娘、杀了我。当年的事情,我没有得到一个交代,要怎么堂堂正正地回来?我不管,他是受谁的指使……”说到这里,宁无书看了一眼东方薇,“但事情是他做的,我就一定要他死。他如果不死,我宁无书就要与一个想杀了自己娘亲的人生活在一个宅子里,岂不是笑话一般?更何况……”
宁无书的眼睛亮了起来:“更何况,铁塔他能算是什么高手?脑子不好用、说话也不会说,像他这种人,我随时都可以找得到。父亲,那阮松雨你应该也见过了,他算是我的同门师兄,你觉得他本事如何?”
宁良点点头:“此人年纪轻轻便心性平和、武功高强,不重利、不争名,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
宁无书笑道:“阮师兄这样的人,我十日之内,便可以找到十人。”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一惊。不同的是,宁良、东方薇惊讶的是宁无书竟然有如此多的朋友,而许贤、罗用这二人是内行,他们非常清楚阮松雨这种二十五六岁便达到准一流高手水平的人,在江湖中是多么地凤毛麟角。十日之内便再找出十人来,这怎么可能?这些人到底属于什么样的势力,宁无书又凭什么召集他们?
众人震惊之余,便听宁无书继续说道:“不瞒父亲,这次女儿回来,便是要再召集一批同门,方能对抗那灭顶之灾。而铁塔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届时也不可能听我调遣,如此一来,倒不如杀了,好让女儿安心地助父亲度过难关。”
东方薇恨得牙痒,她恶狠狠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宁无书没有说话,宁良却突然对罗用说道:“带夫人回房休息。”东方薇大惊失色,但没等她反应过来,罗用已经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将她打昏过去了,随后罗用看了一眼宁无书,便架起东方薇,快步离去。
自己这父亲,还真是够干脆的……从这一点来看,果然是血亲啊。宁无书在心中感慨了一下,对宁良点了点头,笑道:“多谢父亲。”
宁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你刚才说两件事,还有一件事,是什么呢?”
宁无书说道:“第二件事,非常简单,一会儿我杀铁塔的时候,父亲您让阮师兄也过来,我杀完铁塔,要和他说一些话。说完之后,宁家目前面临的所有问题、以及解决的方法,我都会一五一十地说于父亲听。”
“可以。”宁良看着宁无书,就像在看一个自己无比满意的作品,他对许贤招了招手,说道:“你带无书去铁塔那里。”又对宁无书说道:“你的师兄阮松雨,为父会亲自去请。”
“谢谢父亲大人。”宁无书恭敬地行了一礼。
路上,许贤抱着剑走在宁无书身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碴,笑嘻嘻地说道:“轩辕兄弟,原来你是女人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带着两个小丫环是有什么恶趣味,原来……嘿嘿,多虑了多虑了。”
宁无书掩嘴而笑:“许大哥,以后还是叫我无书吧。上次送你的剑谱练得怎么样了?”
许贤轻抚着怀里的剑,说道:“很厉害……我的剑快了很多、沉了很多。但这套剑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到底是什么剑法?”
宁无书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一个同门给我的,让我熟悉剑法用的,只不过后来我不练剑了,也就没再学下去。对了,还有多远?”
“就在前边了……”许贤嘴上应着,心里却无比震惊,对于宁无书的身份越来越好奇,随便从身上翻出两本早已经不再练了的剑谱,就能这么厉害?
很快,两人来到铁塔养伤的院中。铁塔是个傻子,又是个哑巴,内伤基本痊愈后,就独自生活在此处每日挥挥刀,以恢复过往的体力和力量。他的肉身之强大是世所罕见,五脏六腑被魏纵天打烂,居然都能够恢复,但即便如此,铁塔的身体还是比之前要弱了一些,看他在院中每挥一次刀,脸上都不自主地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便可知这次重伤之后,他体内必定留下了不少隐患。
不过对于宁无书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已经要死了。虽然铁塔只是个傻子,但他却是东方薇目前唯一的依仗,更何况这个当年要杀死她母女二人的家伙,在宁无书眼中亦是死不足惜。
“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人吧。”宁无书叹了口气,将背上的木盒解下放到地上,蹲下身打开盒子,取出强弓与惊涛箭。一旁的许贤见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毕竟当初这通体黑色的箭支,曾真正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到鬼门关走了一圈。
搭箭上弦,宁无书直视着院中的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