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本想把两万两千两银子送往大兴号钱庄,然后由钱庄开张银票,等到了济源再去大兴号钱庄的分号提取银子。如此,既安全又省事。
可听说大兴号钱庄要收取八百两的运输保管费后,他不由的想骂娘。八百两啊!那可是八十万块钱啊,就这么短的路途,又没有山贼强盗,你们就敢收这么高的费用,抢钱吗?
我把钱存到你这里,不收你利息也就罢了,你竟敢收我这么多钱!
李飞白当即决定,反正自己有马车,那就自己把钱运回去。只是还得在开封呆上几天,得好好保管这笔银子,莫让遭了贼。
回到客栈,几人把银子搬上楼,与玉米烟叶种子这两样宝贝放在一起,并让秦猛几个严加看守。
吃了中午饭,李飞白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唐心庵谈一谈,生意不是这样做的!他特意换了身衣服,下楼打听大兴号总号的位置。没想到大兴号总号竟不在开封城内,而在开封府下边的一个县里。听大兴号开封分号掌柜的描述,总号依山傍水,占地千亩,往来船只如过江之鲫,院落青砖箭垛,有房数百间。
李飞白有些不信,这哪是总号,这简直是个城堡。想着自己还得出城去找唐心庵,他不由气馁,一来一回只怕得四五天。谁知当他问唐心庵是不是在总号,掌柜的却说:“唐总掌柜为做生意方便,一直常驻开封城。”
李飞白连忙问在什么地方!
掌柜的道:“在唐家胡同!”
李飞白又问:“唐家胡同哪家宅院!”
掌柜的奇怪的看了李飞白一眼,就像在打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过了好一会才道:“唐家胡同哪家宅院?没听见叫唐家胡同吗?整个胡同都是我们总掌柜的。”又道,“小兄弟打听的这么清楚,是想见我们唐总掌柜?”
李飞白点头。
掌柜的摇头道:“我劝你还是别白废这番力气,每天想见我们总掌柜的海了去了,他哪有空搭理你。”
李飞白道:“试试吧!万一你家总掌柜愿意见我呢!”说罢,跟掌柜的告辞,绕了半个开封城,方来到唐家胡同。
唐家胡同虽叫胡同,却一点也不小,能并排过下四辆马车。唐家胡同确实应该叫唐家胡同,因为整个胡同是由两家的院墙围成的。左手边是周王府的后院墙,右手边是唐宅的前院墙。整条胡同,除了周王府开了个后门,就只有唐宅的前门,不叫唐家胡同又叫什么?
胡同靠近唐家院墙一侧停着一溜马车,若非胡同够长,只怕这溜马车能一直排到官道上,阻塞官道上的交通。
马车夫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话,见李飞白徒步而来,还道是瞧热闹的小孩,谁也没空搭理。若是此时有人告诉他们,李飞白是来见唐心庵的,只怕会笑掉他们的大牙。连辆马车都没有还想见唐总掌柜?做梦吧!
李飞白来门唐家大门口,门子把他拦了下来,问道:“干什么呢?”
李飞白道:“来见唐总掌柜的。”
门子道:“你是大兴号的掌柜,还是别号的掌柜?”
李飞白道:“是别号的掌柜!”
门子道:“进院左拐,在院子里登记后等着。”
李飞白进大门便看到,甬道两旁各有一座院落,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上边放着三本册子,桌后有个门子守着。
两个院子里各有十来号人,或立或坐,三五成群低声交谈。
李飞白暗道一声:“莫非这些都是等着面见唐心庵的?这得等到什么时候!”他朝左手边的院落走去,院门前立着个牌子,上书“别号掌柜暂歇处”。
桌后门子问道:“哪个县的?”
李飞白道:“济源县的!”
门子便拿过封皮上写着“下”的册子过来,从前往后翻着,去找能登记的空白处。这时,院子里传来话声,有的道:“济源?没听说过啊!”有的道:“怀庆府治下的三等小县。”有的道:“如此小县能有什么生意跟唐总掌柜合作?”有的道:“我一上等县的掌柜都等了十五天,他一下等县的岂不是要等的猴年马月!”
门子也笑道:“我先给你登记一下,大概需要排到三十天后,你等过了二十天,每天早上过来询问一声,能轮到见你时,再来院子里歇息,等着我家总掌柜面见。”
李飞白哪能等得了那么久,正要张口说话,只听门子问道:“一年生意流水有多少银子!”便答:“大概六万余两。”
这时院子里的人又有话说了。有的说:“就济源那小地方,也配有每年六万余两的生意?”有的说:“我敢肯定,绝对是在吹牛。”有的道:“唐总掌柜又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一定能识破他是吹牛。如果他到唐总掌柜面前还敢如此吹,那就有好戏看了!”
门子倒没说什么,只是道:“生意做的不小,这样看来你十天之内就能见到唐总掌柜!”说话间,把写着“下”的册子合上,取过写着“中”的册子打开!
十天虽比三十天提前不少,但李飞白还是等不及,正要开口说话,只听门子又道:“不知贵号怎么称呼,掌柜的又如何称呼?”
李飞白道:“我的铺子叫李记石雕铺,我叫李飞白!”
院子里的人再次开口。有的道:“听听,我就说他吹牛吧,你们还不信。一家小铺子,怎么可能做六万两的生意!”有的道:“就是!六万两的生意绝对称得上号了,怎么还会叫铺!”其它人也要张口说话,忽见门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