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监生们私下里没少干直呼官员名讳的事,但都没有被官员抓到啊。而他们直呼官员名讳却被抓了个正着,还是被管监规的监丞抓了个正着,监丞能高兴?会不办他们个罪?
何况,他们不仅直呼监丞的名讳,还说监丞的事非,甚至骂监丞不是个好东西!监丞又不是圣人,能不生气?生气之下,能不重办他们?
这真是祸从口出,这下算是跟李飞白成了难兄难弟,要一起从国子监滚蛋了。
其实滚蛋也没什么,反正他们已从李飞白这里找到发财的门路。当官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发财。现在既能发财,当不当官也就无所谓了。
只是回去如何跟父母交待!而他们骂监丞,已算是目无尊长!尤其是在这风口浪尖上,若办成了个罪,不仅自己有牢狱之灾,还十分有可能祸及子孙。
梁廷举与李成勋吓得面无血色!马正因没说裴庚的不好,在心中暗自庆幸!
在裴庚目光的注视之下,梁廷举、李成勋以及马正压力山大,屋内静得可怕。
过了良久,裴庚终于道:“你们三个出去一下,我有话跟飞白讲!”
三个人有如得到大赦,匆匆起身,冲裴庚行礼,道:“学生告退!”几乎是一溜小跑,出了屋门。
对于裴庚忽然来见李飞白,他们并未觉得奇怪。毕竟,裴庚为李飞白仗义直言,现在事情无法收场,裴庚来跟李飞白商量个对策也在情理之中。
走出宿舍十来丈远,梁廷举忽然停下脚步,道:“要不,我们去听听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李成勋与马正明显犹豫。裴庚让他们三个出去,为的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对话内容,现在去偷听,岂不是更加惹得裴庚恼怒!
梁廷举道:“万一裴大人无意中透露出对我二人的处理意见,我们两个也好早做准备!”
李成勋动了心,点了点头!马正依然在犹豫。
梁廷举接着道:“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人计妥。他们二人商量对策,难免有遗漏的地方。我们过去听听,事后也好给飞白兄提个醒!”
马正不再犹豫,也把头点了点。
三人折而返身,悄悄绕到宿舍后边,于后窗处蹲下身,侧耳细听里边的动静!
李飞白道:“裴大人脸黑成这样,是在生李成勋与梁廷举的气吗?他们也是在替我报不平,愤慨之下说了些得罪裴大人的话,还请裴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梁廷举与李成勋暗自点着头。李飞白这个朋友真心没话说,见了裴庚,不先问自己的事,却替他们二人求起情来。
裴庚道:“属下还没那么小气,怎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公子会不会跟他们一样,也觉得这件事是我办错了!”
李飞白笑道:“怎么可能!是我让你把我当饵抛出去的,你如此办正合我意,也正合……”说到这里,他往头顶指了指,道:“之意。”
裴庚喜道:“这么说……”也把手指往上指了指,又道,“也知道了!”
李飞白道:“也知道了!也很满意!并且,我把你给我的东西也给他了!”
裴庚道:“那属下就放心了。不过,这事还得……”接着便把国子监的传言说了一遍,又把曾教授来找他之后,发生的乱子讲了一遍。
最后他道:“公子,此事只怕无法收场,若真有人为此事断指流血,甚至死了,必将引发众怒,一场轩然大波在所难免。那时,您可就危险了!所以,您也要早做打算,该出手时就出手,莫到时候丢了先机,想出手时却迟了!”
李飞白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裴庚看没什么好再说的了,起身告辞。
李飞白推开后窗的窗户,冲尚在墙根蹲着,一脸瞪目结舌状的梁廷举、李成勋、马正三人道:“别躲在这里偷听了,都进来吧!”
三人讪讪一笑,站起身绕着墙根往屋前去,直到进了屋,仍是一脸的瞪目结舌。
二人的对话太让人震惊了!堂堂国子监的监丞竟称小小一个例监为公子,自称为属下。这是什么情况,李飞白到底什么来路!
而且国子监闹出如此大的事,原来都是李飞白与裴庚联手搞出来的?他们顿时有种感觉,有人在国子监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他们都是棋子。
李飞白道:“你们想问什么且问,过了今天,再问我可就不说了!”
梁廷举毕竟是堂堂七品县令家的公子,还是有些见识的,先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飞白兄,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飞白道:“我已说的很明白了,就是济源来的商人。”
李成勋道:“你跟监丞大人早就认识?”
李飞白道:“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最近才认监丞大人的。”
李成勋道:“那监丞大人为什么自称属下,而且称你为公子?”
李飞白道:“可能是他觉得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吧!”
马正道:“你们正说话呢?当提到某人时,为什么会突然停顿一下?这人是谁?”
李飞白道:“停顿了吗?没有啊!是不是马兄年纪有些大了,没听清那人的名字!”
马正道:“那他究竟是谁?”
李飞白道:“你猜!”
三人也就明白李飞白的意思,说什么想问什么问什么,其实什么问题也不愿回答!不过,他们已能确定,李飞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绝对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不管这件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