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容这样的事情生!要竭尽全力改变郭太保这种偏执的信任,好让自己得到郭太保的信任!
汪鋐道:“李公子可能对造火铳极有天赋,可火铳是火铳,火炮是火炮,两件东西虽都称得上火器,却又截然不同!只怕,佛朗机不是李公子说改进就能改进的!”
郭勋笑道:“看来汪大人是不相信李飞白的有此能耐。我这里把李飞白夸到天上,也不如让汪大人看看李飞白造的火铳。来人!”
一名兵卒立马上前,双手捧着李飞白新造的六眼火铳!
火铳里已装填过火药,郭勋端起枪瞄准五十步开外的靶子,“咚咚咚”六响过后,六枚弹丸皆中靶心。
他笑道:“汪大人,如何?”
汪鋐的吃惊,难以言表。站在他身后的何儒等三人,脸上亦是同样吃惊的表情。
世上还有这样的火铳!
火铳他们又不是没用过,刚刚郭勋六铳所用的时间,要是换作他们用过的火铳,一铳时间绰绰有余,二铳时间根本不够用!
可,郭勋刚刚竟然了六铳,而用没用火折点火,只是用手转动枪后的大圆盘,然后扣动枪下机关,六铳就这么出去了?
四人都十分痴迷火器,十分想搞明白这是如何做到的,当即就想上前从郭勋手中拿过火铳,亲自摸摸看看,最好能一铳试试。
汪鋐只是往前走了一步,马上又停下脚步。他的目的是打压李飞白的,哪能去干抬举李飞白的事。
何儒等三个却没这方面的顾虑,继续挪动脚步往前走。
汪鋐轻轻咳了一声!三个见按察使大人站在那里没动,这才意识到此地是五军都督府,拿铳的是郭太保。
他们竟敢往郭勋面前凑,还要去夺郭勋手里的铳。若是周围兵卒误会,杀了他们都有可能!当即站在那里不敢再动。
郭勋道:“汪大人瞧着如何?”
汪鋐道:“这是从三眼铳改进过来的!”
郭勋道:“汪大人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是从三眼铳改进过来的。不过,不得不承认,经此一改,无论准头、威力还有铳时间,都比三眼铳强了太多!”
汪鋐点头道:“是比三眼铳强了些,不过也没强多少!铳终究是铳,威力过小,无法与佛朗机相提并论。大人,要不现在试试佛朗机的威力如何?”
郭勋意味深长的瞧了汪鋐一眼。
他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汪鋐的,不然也不会暗助汪鋐两次,让其由佥事而副按察使,又由按察副使而按察使。
汪鋐能师夷长技以制夷,用佛朗机人的炮打得佛朗机人屁滚尿流,这也让他相信,汪鋐跟他一样,最少在打仗上边,是唯器厉者胜的。
他以为,汪鋐见到李飞白造的火铳,会跟他一样,惊喜万分,赞不绝口。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汪鋐看到李飞白造的神奇的铳后,反应竟是如此的平淡,就好像那铳异常普通,有如菜贩子卖剩的烂菜帮子,哪怕是白送呢,也勾不起买菜人的丝毫兴趣。
事情有些不对头啊!
这时,汪鋐也朝他看来,眼中含着七分希望得到他赞许的期待,亦含着巴结献媚。
猛然间郭勋明白过来,为什么汪鋐看到李飞白造的火铳后反应会是那样的平淡,原来是怕李飞白抢了他的风头,夺了他的机会。
郭勋暗叹,自此大明少了一个吃苦耐劳兢兢业业的提刑按察使,多了一位挖空心思不惜一切往上爬的老官油子。
这是汪鋐的错吗?不是!天下的官,又有哪一个不想往上爬的,就连他不也抱着这门心思。
他没有着急去点明李飞白的身份,好让汪鋐明白,李飞白不会跟他争名夺利,让他放心大胆与李飞白去改进佛朗机。反而起了一丝敲打李飞白的心,免得李飞白以为造好了六眼火铳就不思进取,每日挖空心思想着怎样赚钱,怎样财。
郭勋笑了笑,道:“也罢,那就试试汪大人造的佛朗机威力如何?”说罢,从何儒手中接过火折,走到最大那尊佛朗机前,点燃火捻。
“嗵”的一声巨响,一枚大铁丸领着无数小铁丸、铁钉、碎石等诸物,从炮口掠出,砸在一百五十步开外的一处空地上,在一丈方圆之内,砸出数不清的大坑小洞。
郭勋又接连点燃那尊不大小小的佛朗机,以及最小的那尊佛朗机。
炮声一声比一声小,射程一个比一个近,最小的那尊甚至只打出五十步。砸出洞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最小的那尊仅仅将一个箭靶砸的稀烂。
郭勋对这三尊炮的威力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比现在军中所使用炮的威力要大上许多。他笑呵呵的问道:“飞白,你觉得这三尊炮如何?”
李飞白还是第一次看打炮!本来,他是瞧不上这时的炮的,以为这时的炮不过装填一个铁球或者石球,一炮过去最多砸死敌方一人。
没想到炮中竟然装填了这么多的东西,一炮也能干翻十几二十个人。
他道:“佛朗机的威力,果然非同凡响!一炮出,惊天动地,神鬼变色。”
汪鋐暗道:“算你还有些眼力!”嘴上却抓住这个机会,损起李飞白的火铳来,道,“李公子过誉了,佛朗机的威力还没到你夸的那么大!也可能是你造的火铳威力实在太小,猛见佛朗机的威力是火铳的千百倍,所以有此震憾。”
李飞白的眉头不由就皱了皱。
这个姓汪的简直夜朗自大,竟敢夸口佛朗机的威力是火铳的千百倍。别说佛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