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吟吟的老鸨再次登上白玉石台,空气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刚才这位公子,”半老徐娘风姿犹存的老鸨看向了青衣男人,微笑说:“若是公子想继续听尺素妹妹的曲子,不如等下花点银子让尺素妹妹为公子您唱一宿的曲子。”
出乎老鸨意料的是,青衣男人没有开口回应,甚至未曾抬眸瞧她一眼,微眯着眸子俨然一副正在小憩的模样,但老鸨可不相信在这种时候男人还有闲心睡觉,只认为这个青衣男人拥有一种不符合年龄般的沉稳,让她倒是愈发好奇着这个青衣男人的身份。
不过老鸨也并未继续纠结此事,或许待会儿在拍卖时就能看出男人的底细一二。
“各位官人,今夜你们既为尺素妹妹而来,也应当知晓我们烟柳画桥的规矩,很简单,价高者得之。好了,拍卖正式开始,低价一百金。”
“我出一千金!”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道,虽说一千金足以在其他青楼可以买下任意女子,但是在这烟柳画桥处却算不得什么,更何况烟柳画桥的花魁也并非普通女子可比,据说培养一个花魁烟柳画桥背后的主人便花费了上千金,除了倾国倾城的姿色外,诗琴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有不俗的武道修为,如此之多的特点加于一身,才会让许多男人情有独钟,让人产生征服的yù_wàng。不过在一部分人内心中还有更深层的原因,那才是让他们角逐的关键。
“两千金!”二楼的包厢内一名穿着黑袍的魁梧男人朗声道,目光如同锋锐的鹰眼。
“那是御卫统领百盖大人,想不到他也来了。”刚才叫喊一千金的富商声音变得有些畏惧,商不可与官斗,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当今陛下的近侍。
“两千一百金。”坐在白玉石台旁正抱着一个绝色伶人的年轻公子随意说道,身后有秦国最大的军方家族作为靠山,年轻公子自然不会畏惧一个区区的御卫统领。
“两千五百金。”黑袍男人继续开口道,他已认出年轻公子的身份,自然知晓对方的底气何在,那么现在拼的就是双方的财力了,他可不相信吝啬如白家会给一个公子哥多少的钱财,要知道军方现在还欠着户部一大笔债。
“两千六百金”
“三千金。”
“三千一百金。”
“三千五百金。”
……
随着几轮的叫喊,黑袍男人愈发能感觉到对方的底气不足,男人目光如炬,朗声道,“五千金!”
同时黑袍男人的目光投向了年轻公子,果然如他所料,年轻公子的脸上红白交错,目光不停闪烁,显然在犹豫不决,如此一来黑袍男人便打算乘胜追击一番。
黑袍男人捋捋袖,朝年轻公子淡淡道,“公主最近来皇宫的次数较多,想来百某也能与之说上几句话的。”
年轻公子脸色白了又白,眼神怒视了对方一眼,然而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毕竟他与珏阳公主成婚在即,任何细小的事端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这对于他而言是得不偿失的。
黑袍男人见年轻公子坐下不再多言旋即露出满意的笑容,抬眸看向石台上的老鸨说:“现在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慢!”
青衣男人依旧是那副正在小憩的模样,薄唇却微微颤动,“一万金。”
老鸨眼带笑意的看着青衣男人,果然,现实总会出人意料。
黑袍男人听着这道声音大怒,视线随即移向那个风轻云淡的青衣男人,虽然满脸怒容,但却压制着怒气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
一分钟过去了,青衣男人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似乎将黑袍男人视为空气。
如此轻视他的行为让黑袍男人差点忍不住飞身下去一刀斩了这青衣男人,不过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烟柳画桥并非凡俗之地,不宜在此动手。
“我乃是当今陛下御前侍卫统领百盖,阁下可敢报出名号?”黑袍男人死死咬着牙道,恨不得一口将青衣男人吞入腹中。
青衣男人终于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眸,然而目光却望向了石台上的老鸨。
“我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老鸨心中大惊,青衣男人的言语虽轻,目光却让她如临大敌,她仿佛在这目光里看到了死亡的轻吟,自己被血海围绕,稍有不慎就会被其吞没。
“他究竟是何人?”老鸨不由心中喃喃自语。
只不过她清楚一点,这个男人很强,仅凭自身气势便让自己感受着死亡的恐惧,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一位宗师。
“汝安敢无视我!”
身为陛下近侍的黑袍男人从未被如此忽视,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抬手准备一掌向青衣男人轰去,却在这时一道惊雷在他耳畔响起。
“放肆!违反烟柳画桥规矩者,死。”
大厅众人纷纷望向四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让众人纷纷疑惑不已。
这道苍老却如惊鸿般的声音直接让黑袍男人的怒火全部熄灭,他差点忘了烟柳画桥并非普通的烟柳凡俗之地,更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宗师级别的高手坐镇。
“多谢言老提醒,百某不敢违抗烟柳画桥的规矩。”黑袍男人对着空气抱拳道。
“你知道就好,我知晓你为今日准备了许多,但是规矩就是规矩,烟柳画桥从来只认钱不认人,你今日争不过可以等下一次,但不要坏了烟柳画桥的规矩。”
黑袍男人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百某理当听从言老一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