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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竟不是醉死的。”听完了布衣男人的一番讲述之后,嵇康有些不可置信道。
晋士明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以我的酒量,千斤不醉,怎么可能会醉死?只不过是我那老师给我找的死亡原因罢了。世人皆知我好美酒,似乎醉酒而死是解释我死因的最好理由了。”
“对不对,嵇康兄,”晋士明朝着嵇康打趣道,“一开始你亦是不信,后来你不就是自然而然的相信了吗。”
【谁让你整日抱个酒壶不离身,醉死也是正常之事。】
嵇康咳嗽了一声,在心里暗暗说道。
“但你为何要助那个姑娘证圣?”中年男人微微怒道。“她证圣与你之死又有何关系?”
“谁说她一定要证圣了?”晋士明笑了笑说道,“其实她与我都有相同的目的。”
“你是说她是假证圣?”中年男人微微错愕道,“相同的目的,难道你们是要——”
“糊涂!”画卷伴身的老人不复以往的平静,对着晋士明大骂道,“你知道你这一举会让观海书院变成何种样子吗?”
“观海早已不复当初的那个观海,若是让这样的人继续指引着书院,你认为这条船真的不会下沉吗?”晋士明反问道。
老人随即沉默良久,最后重重叹息了一声,喃喃道,“罢了罢了,我且问你,刚才自始至终你们都未谈及这个问题,你们两人如何知晓对方的心思?”
晋士明淡淡一笑,“你可还记得那个叫南玥的姑娘?”
嵇康闻言笑了笑,“晋兄不说我差点忘了嵇兄与南玥下的那十盘棋,话说天下棋艺能媲美晋兄的只有此女了吧。”
“五胜五负,这恐怕是我自始至今最大的败局。”晋士明同样感慨道。
嵇康却有些疑惑道,“那十场棋局我亦在一旁旁观,未见晋兄与之有任何交流。”
晋士明笑了笑,解释道,“下棋本就是一种交流的方式,围棋有棋语一说,嵇康兄不知晓也是正常的。”
“所以你们便在那时有了约定?”
晋士明点点头,表示事实的确如此。
“想不到南玥姑娘居然能预测今日之事,果然了不起。”嵇康微微感叹道,“也无怪乎那个叫余迟禅的小子明明达到了要求,晋兄却始终压着他未让他证圣。”
“还好有缘人已至,否则再过两年恐怕就要十局皆输了。”
“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请晋兄指教。”嵇康抱手一脸郑重的表情。
“请讲。”
“对于晋兄的性格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晋兄从不计较任何得失,所以我觉得晋兄心中应该早就对自己的老师没有恨意了才是。为何晋兄依旧答应了南玥姑娘,成就了今日之举。”
晋士明笑了笑,回忆起多年前自己与那位白衣女子的棋语。
“如何你才能答应?”
“这世间,唯美酒与美人不可辜负。”
“若是美酒与美人兼得?”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看到本来盘坐着的红衣女子睁开了双眸,原本安静的广场再次掀起了一片涟漪。
“没有成功吗?”一名弟子带着可惜的口吻说道。
“若是成功的话哪里会这么早便苏醒。”又一名弟子嗤笑道,“若是证圣成功了,观海碑自当为其洗练躯体,哪会像现在如此毫无动静难得的没有难得的。”
……
“毕竟是证圣,需要一些底蕴,此女还是太过年轻了,再过几年再来证圣也不迟。”画阁阁主橘未微微摇头感叹道。
一旁的曲俪亦是点点头赞同道,“对于此女来说证圣已是水到渠成之事,只需耐心等待即可。今日证圣失败,虽然是个挫折,亦是一种磨炼,如此一来此女对于证圣应该会有更多的体会。”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橘未却注意到一旁的裘乌海竟难得的保持着沉默。
“乌海兄,怎么了?”橘未问道。
裘乌海摇摇头未曾作声,橘未顺着裘乌海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一个穿着长袍的老人缓缓朝红衣女子走去。
“他怎么来了?”橘未有些疑惑道。
……
“虽然今日你证圣失败,但无需灰心,来日可期,证圣一途需要经历无数挫折与磨难,你能够在如此年纪证圣已是不俗了。”
傅红尘对着红衣女子温和笑道,伸出苍老的手想去拉红衣女子起身,然而红衣女子像是未看见般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有那么一刻,傅红尘似乎在红衣女子的那双妖魅的红瞳里看到了一丝杀机,只不过却未放在心上。
“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吗?”傅红尘看着红衣女子微微笑道。
此言一出。广场上的众多弟子纷纷露出艳羡的神情,要知道傅红尘不但是观海书院的院长,而且其门下许多弟子皆在秦魏楚三国身居高位,可以说即便红衣女子就算一直无法证圣,将来也会是一片坦途。
“会答应吧?”一名弟子有些忐忑道。
“当然会答应。”另一名弟子狠狠说道,“可惜被院长收为弟子的不是我。”
“即便是圣人也需对观海书院的院长保持敬意,这是观海上千年来保持的传统,可以说院长的一句话即便是圣人也需要三思。能够成为院长的弟子,可以说在观海无人敢招惹了。”
“此女可谓算是天之骄子了。”
然而众人却未想到,面对傅红尘的这一句话,红衣女子竟然笑了,而且笑声里的嘲讽意味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