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平也知道,在狭小的空间里,让人无所事事地长时间呆下去,很容易出问题。
那些技术人员的家属,可不像这些技术人员,成天给几张白纸,给他们笔跟工具,他们就可以呆很长时间,也不觉得枯燥跟无聊。
哪怕知道,陈安平也根本没办法让家属们去活动。
在苏联,要避免让苏联人知道这些人的去向;在国内,则是需要为基地存在保密。
就是这列车,为了保密,都准备了好几列相同的火车,像国内各处而去。
一旦放这些人下车,有什么后果,陈安平负担不起责任。
“究竟还有多久?之前不是说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吗?”
另外一节车厢里,一名年轻的银髮女郎对车厢里的翻译冷冷地问道。
她旁边有不少人。
这些人年龄各异,男女老少都有。
大家在车厢里呆的时间太久,每次想出去透气,根本无法得到允许。
在上车前所有人都明确地知道,在到达目的地前都不可能下车。
长时间在狭小空间里呆着,每天也没什么事情。
甚至连娱乐活动都没有,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人,能聊的天、说的话早说完了。
刚刚火停了半个小时左右,依然如同之前,不仅没让人下去活动一番,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甚至还从下面上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
这就让车厢里的不少人感觉到更加难以接受。
“我们不是犯人,这是监禁!”
另外一名年轻的俄罗斯女孩对不停对她们解释的翻译咆哮着。
“诸位,他们只是搭便车,顺便保护大家……整个路途非常危险,大家都非常清楚,我们为了确保大家安全,才不得已做出的安排……请大家放心,很快就会到达目的地,那时候不会对大家在由任何限制……”
梁志高拚命地向着这些家属们解释。
他有些后悔,之前还庆幸自己被分配到这节有着好几名年轻漂亮苏联女孩的车厢呢。
这节车厢里很多都是女人。
还是彪悍的俄罗斯女人!
年龄不大,战斗力爆棚。
更要命的是,面对这些女人,梁志高根本不能还手。
上车前,老闆就告诉过他,这一路上必须照顾所有苏联人的情绪,避免出现问题。
那些技术专家们倒是老实地待在包间内写各种资料跟画图,除了需要图纸跟一些基础工具资料什么的,很少有人找他的麻烦。
可这些家属就不一样了。
“保护我们的安全?为什么之前没有人保护我们?全副武装的他们,是来看押我们的吧?”最开始发问的银髮女郎冷冷地看着梁志高。
几名军人不吭声,默默地站在一边。
甚至为了避免给车上乘客造成压力,所有人都挤在最边上,人挨人。
可这样做,并没让车上的乘客感到安全。
“他们穿着美军的军装!想把我们押解交给美国人?”一个粗犷的声音顿时让车厢内混乱起来。
一位典型的、膀大腰圆的俄罗斯大妈从后面挤出来了。
梁志高听到这话,欲哭无泪。
这些人闲得都有了被迫害妄想症了。
他知道这些技术专家们的家属对美国人有多痛恨。
“伊琳娜大婶,你看看,他们都跟我一样,中国面孔,怎么可能是美国人?何况,从莫斯科出发,火车怎么能到达美国?”
彷彿为了证明他的话,拥挤在角落的一名军官站了出来。
让苏联大婶小姐们看清楚他并不是什么美军。
“那他们上来干什么?”叫伊琳娜大婶的苏联大妈一脸严肃地问梁志高。
“要知道,我丈夫及其他同志都是飞弹专家,要是美国人想谋杀他们……”伊琳娜冷哼一声,满脸杀气地看着梁志高。
“对,如果你们跟美国人联合起来,谋杀他们,我们怎么办!我要下车……”
“我要下车!停车!我要下车……”
“我们不去了!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莫斯科……”
整个车厢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梁志高只能耐心地安抚着这些女暴龙们。
给她们解释,这些军人不是上来看押她们或其他什么的。
几名军人不懂俄语,也没法吭声。
这节车厢的人员特殊,几名专家家里子女众多,从而导致梁志高的工作很艰难。
几乎每天这些精力过剩的苏联女人吃饱喝足后,由于没有娱乐活动,都来找梁志高扯皮,利用这样的方式打发时间。
每次这些女人发泄完后,可能也是因为累了,反而会自己安静下来,第二天继续。
梁志高也试过不理她们,可不理会,这些女人更疯狂。
不仅动口,甚至动手。
为此,梁志高挨了好几次揍了。
老闆要求,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梁志高很多时候都怀疑自己是否能活着回到基地。
还好,身边跟着两个难兄难弟跟他一起面对这悲惨的旅途。
“诸位,我会向老闆申请,看看是否可以在某些区域停车,让大家透透气……”
无奈之下,梁志高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打发这些女人。
“你都说了多少次让我们下车?从来没实现过!我们在车上呆了多长时间,几乎都忘记了……”
“就是,你口雷根本没真话,亏得我还那么喜欢你……”
年轻的苏联女孩对梁志高表示了极大的愤怒。
梁志高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