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是油漆,油漆不会这么轻易被水溶液溶解,何况,你见过哪个盗墓的,下地带着油漆,刷新人家的祖坟么?”

大牛争辩:“这些人在这里凿了房间,必定要修一修,怎就不会带油漆?”

金叔道:“那,你就再去找找,既然带了油漆来,难免会洒,这很正常,但不可能一处不刷。”

大牛依言,又吩咐秦璐六人帮忙,不到半分钟,又听见了女孩儿的叫唤:“呀!死人!”

众人奔过去,聚光灯下只见一个女孩微张着小嘴,手足无措地站着,视线在众人脸上不停游移,两只小手互相拉扯,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时空气中开始传来丝丝缕缕的恶臭,像有一万只死老鼠。

洋子一笑,两步走过去,将那女孩抱在怀里,使劲亲她的脸蛋。

金叔见了,说道:“你这侄女,真看不出那么大一个明星,将来还是个好母亲。”

洋子没说话,金叔自去瞧那女孩身旁,近处没瞧到,又远远地找,果在墓室尽头的角落里,发现黑乎乎一团,瞧来像个人形。

“这也算是‘七里香’了!”秦璐笑道。

“你这张嘴,死了也不饶。”

金叔掩鼻赶去,只见角落里冷仆仆一只蜷尸,一动不动,嘴大脸大眼球突出,而全身膨胀松弛,侧卧地上,一张黑脸上好大鼻孔,向外渗出血样液体。

那尸穿着高泰克斯的不知名制服,秦璐按着口鼻去掀他上衣下摆,见腹上生了绿斑。

“这死了得几个月了吧?”大牛道。

“真佩服你,还能说话。”秦璐皱着眉,“应该没那么久,几个月都见骨头了,这个也就论周数。”

舞眉头稍皱,用手中的破刀挑开那尸衣扣,细瞧了瞧,奇道:“并无外伤,也没有内出血引起的大面积尸斑,不知死于何,但奇怪的是,倒像是得了肺结核。”

众人疑惑,舞又道:“你们瞧,这尸右侧胸廓下陷、肋间隙变窄、而左胸虽着地,但仍有明显的肺气肿特征,很像是右肺病变引起的左肺代偿。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解剖证据。”

金叔听毕,照着那尸身上制服说道:“瞧这人行头,像是某个组织的一员,用得起高泰克斯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用匕首从尸身上挑了挑,挑出一把匕首,仔细看看,道:“m国顶级刀具公司冷钢的产品,专业军刺,可装在m16自动步枪上,四道血槽,瞧来令人胆寒啊。”

月感到奇怪:“有枪为什么装刺刀?近战肉搏吗?可以配手枪啊!”

金叔道:“并不是为了搏斗。有些事也是枪做不来的,比如野外生存、割铁丝网、割电线,之所以装在步枪上,是因为杠杆原理,省力啊。不然你挥着匕首去砍铁丝网,只怕不那么现实。砍电线?电不死你。这就像是说,有些事,并不是越优秀、越漂亮就勉强得来的。”

月噘嘴道:“哼,丑八怪!”

金叔并不理会月,又说道:“我奇怪的是那个丫头的话,”他将光打向舞,“有这种实力的组织,不可能不对自己的成员进行体检,一个肺痨,怎么可能叫他入会?更别提下地。如果说这是丫头的误会,那另当别论,但若丫头说对了,他确有肺痨,那可就大大教人不解了。”

彩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下来之后染病?”

金叔道:“不大可能。一者,要染上某种传染性疾病,需要病原体达到一定浓度,即便说这深深地下有肺结核杆菌,那浓度也一定不够,除非那人艾滋晚期,免疫力全无;二来,这肺痨发病也有一段潜伏期,出现这样的体征,并非几周月余可以的,除非那人艾滋晚期,免疫力全无。”

月撇嘴道:“照你这么说,他是非患艾滋不可了。”

金叔道:“你真是小孩子,这不就与我们先前假设矛盾了吗?”

月道:“先前什么假设?”

金叔还未说话,大牛气得不行了,一巴掌拍自己大腿上——黑暗里分外响,骂道:“笨蛋!”

月满不在乎,继续撇着嘴道:“那会不会是下来后得的艾滋呢?”

大牛气晕过去,大叫一声倒地,还要指着鼻子骂:“蠢材!”

秦璐嘿嘿笑,众人各自不解,舞却掩鼻剥那尸体衣服,匕首扎到肉上,涌出黑水。月恶心得干呕,忙叫舞停下。舞只是不停,忽然指着那尸右上臂对金叔道:“你瞧这是什么?”

月大为不满,气道:“你怎么对这个坏蛋这么热情?还主动与他说话,不会真想做这老骨头姨太吧?”

舞冷着脸没说话,金叔道:“我这一把年纪,做你们父亲绰绰有余,年轻有本事的姑娘哪个瞧得上?你小孩子不要捣乱。”语毕去瞧,细辨了辨道:“这是英文字母吧?r……ree……rees?”舞点点头:“我瞧着也是这几个。”

金叔道:“rees是英语国家人名、威尔士姓氏,纹在身上不足为奇。”

舞不嫌脏累,把那尸扒个精光。此时那尸肌肉松弛,早已shī_jìn,大小便溺满了裤裆,臭不可闻,下半身更是便溺连连。舞和金叔将那尸衣服搜一遍,见再无特别,便要返回。

舞直起腰来打量四周,忽然惊奇一声。

金叔道:“好丫头,有什么发现?”

舞指着两个角落道:“你瞧。”

月照了照,奇道:“瞧个鬼呀?屁都没有。”

金叔微微笑,看向秦璐,道:“好侄儿,你说呢?”

秦璐托着下巴,皱眉头:“这墓室好生奇怪!”


状态提示:18.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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