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喃喃半晌,才道:“我师父说手头有件要紧事,缺少人手,况找人既不复杂也不危险,我一个人堪当大任。临行时,他要我找到了师祖不要惊动,通知他,他自会带上厚礼,前来探望。”
小笠原冷笑一声,道:“我师父早就猜到这狼心贼子会这样安排,当真不要脸!你若是成了,那便成了;你若是不成,于他也没多大损失。他另派人查找便是。”
渡边吃了一惊,心凉了一大截,痴呆地喃喃很久,才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师父不会这样对我,他待我一向温柔谦和,比父亲还好,怎么会设计我呢?定是你……定是你撒谎!好离间我们!”
小笠原冷哼一声,道:“我离间你们师徒做什么?难道我三言两语你就能杀了他不成?恐怕你没那个本事,更没那种胆量。你不过是被他欺骗的一只狗,他一吼你,你便垂首摇尾——真是可怜!”
渡边许久没说话,小笠原看看铃木,又说:“劫持这个女孩也是你师父吩咐的?”
渡边冷冷道:“不过路见不平。”
“路见不平——你知道这女孩什么人你就路见不平?告诉你,出门在外少管点闲事吧!自己还没吃过两斗米,就嫌少盐了!”
渡边又呆了呆——他确实不知道这女孩什么人,只是见她样子可怜、模样叫人喜欢,便蒙头蒙脑地救了。但他仍要辩解:“那些人凶神恶煞,拿着枪,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姑娘,不是坏人是什么?”
“你真是幼稚!”小笠原立刻驳斥,“一点法治观念也没有。怎么能仅凭外貌断人好坏?似你这个模样的,我看得判十年!你既见有人逞凶,为何不报警?这是警察的职责,你凭什么越俎代庖?谁赐予了你维护社会治安的权力?”
渡边默然,片刻后道:“好,你毕竟年长,比我多些见识,我辩不过你,也不要辩。你只说你带着人来,究竟想怎么样吧?”
小笠原道:“好,我也没的和你啰嗦,不过见你被骗,心有不忍。只要你将这女孩交给我,脱离师门,我现在就放过你,以后也不会寻你麻烦。”
渡边立即问:“你们要把她怎样?”
小笠原道:“那个不需要你知道,你只要知道师祖门下无恶人便是。”
渡边道:“你刚才还说我师父是恶人。”
小笠原道:“我何时承认你师父是我师祖门下?他早被扫地出门了。快些吧,别叫我不耐烦。”
渡边摇头道:“不,不可能,我要陪在她身边,我不能为了自己便抛下她,我并非贪生怕死。”
小笠原陡然出手,速度骇人,渡边被小笠原抓住了脖领子,方才知道他行动了。
“臭小子,你才多大呀,就会喜欢人了!告诉你,别痴心妄想!给我拿下!”
小笠原说完,四周围着的男人便拥上来,手里拎着铐子。
渡边心想,要他们铐起来可就没法子了,只能任人宰割,便红着脸道:“她没穿衣服,你们这样不合适吧?”想着先拖延时间,好想办法。
小笠原打量了二人一眼,颇为不信:“你们刚才……?”
渡边道:“刚才她在卫生间,你们就冲进来了。”
小笠原道:“你我得先铐起来,没话说吧?”
渡边急道:“小子就不是人?也得穿衣服啊——”
还没说完,就被小笠原铐了。
那边铃木回房间穿衣服,小笠原派人把守好了,许久不见人出来。
渡边无可奈何,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急得像方才和铃木亲热,找不到门路。
小笠原进房间查看,只见自己那三百多斤的胖手下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不出怎么回事,没死却睡着了。另一个瘦子趴在不远处,情形一模一样。一个人仔细察看了那瘦子,忽然叫道:“师兄,你瞧这是什么?”
小笠原顺着那人所指,看到瘦子脖子左侧一个细微的红点,像是被针扎了。
“师兄,铃木夕顺走了壁虎手套。”
小笠原看了一眼,又去飘窗,吩咐道:“快去阳江道,朝久木原公园搜索,她不会武功,跑不远。”
渡边心里高兴,小笠原阴沉着脸,过来就削他脑袋,他险些昏倒。
小笠原拉着渡边下楼,踏上酒店四周的绿化区。
有人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只高跟鞋,拿给小笠原。
“铃木夕穿高跟鞋吗?”小笠原将鞋子捏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忽然又问,“十六岁的女孩多大脚?”
众老爷们儿一脸茫然。
小笠原不爽,可也不能乱发脾气,便叫他们顺着鞋子方向继续搜索。
突然间一阵极速响动,踏草声传来,跑向更远地方,隐匿在黑暗里。
“师兄!那边有动静,速度很快!”小笠原一听,立刻将渡边交给手下,亲自追赶。
渡边抬头上瞧,那人正面无表情地俯视他。他突然咧嘴一乐,抬手就是两拳,砸那人面门上,转身跑了。
跑没几步,身旁球形黄杨里冷不防蹿出一个黑影,惊魂一瞧,却是铃木。
“去酒店后面的小巷。”铃木吩咐,拉了渡边便走。
渡边回头一瞧,小笠原等人还分散开了,朝久木原方向追赶。
“真傻!”渡边乐开了花,“你好聪明啊!”
“你也够机灵。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