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言玉与着小熙几人抽刀在手,闻声冲出门外,却是那领头的军士如何落得了下风,鹞子翻身之际,一声肃然,只将挺在院外的十几个骑兵也都尽数引了进来。
双方对垒,各自排开阵脚,只将这本就不大的院落瞬间充斥出一片腾腾的杀气。
“队正,那便是道姑!”
“拿下!”
“......放肆......”
众人正是凶神恶煞,将那眼前的道姑就要出手,谁知刀剑出鞘之际,怎似一个宦官模样的人儿鬼使神差般早已站在了众人面前,又是那阴阳怪气的调调一旦出口,只叫那领队的军士恍然吃下一个踉跄不说,屏气敛息时,展眼看去,早已呼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大......大人!”
“哼!是哪个要拿李先生啊......”
“......启禀公公,卑职是奉了右翼骁卫上将军......”
“......咳!”陈公将那花白的眉头一紧,以手握拳之际轻咳一声,即刻打断了军士的话,“......胆大包天,竟敢在我的面前班门弄斧,这里哪儿有你们说话的份儿......还不快滚!”
“......唯!”
“tnnd!......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过刚才他想用那马鞭来抽江寒,倒是让江寒一掌打翻在地,我们也确实没吃什么亏......就是他将小熙硬生生说成是什么道姑,让我心里很是不爽呀,她只不过就是穿了身这个这个,关键是山高路远为了方便起见,才要着身道袍的嘛!不过......现在陈公既然出手解围,这个人情是已然是欠下了,既然欠下了人情,倒不如把这个人情做得扎实些的好。再说我初来乍到,在这京中并无什么靠山,我想宦海沉浮,这些人也最是讲究套路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虽是不假,可今日我一旦心慈手软,就此放过了他,怕是陈公会误将我当作了那没有脾性的软柿子,笑话!朕认为,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一定要亮出自己的本色才对!对呀!本色!本色!俗话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既是武将,何不就此机会立立威风,教训教训那个小子......”
言玉看那一众人踉跄来退,又是心道一瞬,如何轻易罢得了手,见着陈公挺在了当中,于是缓步并在了陈公身侧,步子虽是迈得轻快,却是嘴下早已沉沉地道出“慢着!二字”,谁想话音一出,又叫现场的氛围瞬间凝滞了下来。
言玉随即轻咳两声,将眼角余光瞥过了一眼身侧的陈公。那陈公闻声时只将身子微微一挺,除了将那略显宽大的玄色暗龙纹蟒服撑得笔直外,一对矍铄的眼神依旧紧紧地盯看着前方,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又是展着一副无喜也无忧的姿态,不禁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江寒!我看那人方才抽了你一鞭,难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言玉双手一背,将那灼灼的目光又转在了江寒身上,却是这悠然间夹杂着些许冰冷的口吻一旦出口,只叫身侧的江寒顺势将眉头皱了起来,“他......对!方才是抽了我一鞭的......我......”
“他既是抽了你一鞭,我便允你还他十鞭,你看可好!”
“还?哥哥是要我将那一鞭还回去吗?”
“......难道有什么不妥吗!你可要知道,这抽在你身,疼在我心,这样的疼......如何不还!”
江寒神色一晃,虽然刚才那一鞭的确够狠,却是根本没抽打在自己身上,反倒是自己反应够快,将对方打出一个踉跄。
现在哥哥一本正经让自己去还这一鞭,虽是有些平白无故,心下生不出那许多的恨意,却是当着陈公的面如此来说,也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比如先给这京中的骁卫先来个敢怒不敢言的下马威,江寒怎能猜也不出。
于是心下一横,二话未说时,竟已几个箭步飞身上前,一把夺过了长鞭,展眼看时,风掣雷电,啪啪作响,七八鞭已然狠狠地挥在了那人身上。
“哥哥!十鞭还完了!”
江寒手下完毕,兴兴间回身来报,本以为自己这毫不留情面的动作至少会让言玉当着陈公的面稍稍有些难堪,没成想抬眼之际,言玉正是挺着副意犹未尽的姿态,眉头紧锁间,又自轻声叹出口气来。
“......江寒!你是何时变得如此马虎了,方才,我明明看见他那鞭子是要朝你的脸上抽去的......而你却全然抽在了他的身上......这隔着衣服又如何作得了疼!依我看,还是给他留下些什么念想的好,免得下次他一时兴起,又要将我们围起来拿人了......”
“这......是!”江寒那十来鞭虽是隔着衣服去抽,自知已然出的是狠手,虽是这表面虽看不出什么,可内中保准已是皮开肉绽,却是现在哥哥又要来下狠手,踉跄间如何不去照办。
“......大人!”
“求大人饶了我等啊......”
“队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求饶......”
“......求大人......放过我等......”
那领头的军士虽是心下含气,却是无端受那成十鞭,已然耐也不住,又是江寒转身前来还要细细的袭扰,却是自己还未开口,倒叫身旁的一众士兵早已跪倒一地,纷纷求起情来。
陈公展眼去看,那一众人虽是满眼的恭敬态度,却并非是朝着言玉来拜,于是眉头一紧,即刻轻咳出一声,嗔怒道:“是你们自己不长眼得罪了李先生,要求也得求着李先生才是,跪我作甚!”
说罢了话,轻描淡写将身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