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趴在门缝向外张望,只见一队打着大周旗帜的骑兵队伍正从街市上飒飒而来,大概有百十余人。领队的是一个身着玄甲面庞白皙身材略瘦的骑士,看上去年龄不大。他的身后树着一面玄色大纛,左右各伴有两名身披红袍的威武明光铠护卫,身后跟着一个道袍军师,再后面则是上百名打着火把、各色鸟兽图腾和大周旗帜的铮铮骑兵。
“少将军,现在天色已晚,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道袍军师贴在玄甲骑士的身边一路絮絮叨叨个没完。“再说,这楚州城才刚刚被我军占领,余毒未清,街市上肯定还不太平,少将军年少,未经世事,像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实在太危险了,万一被歹人在暗中盯上了,你在明处,他在暗处,我们,我们如何防备得及......”
玄甲骑士似乎听得不耐烦了,于是将马头缓缓一勒,呜呜泱泱一队人马在小熙家门首止住了步子。
“防备?军师是看着我墨央长大的,难道你真觉得我很胆小吗!”墨央悠悠地望着军师。“还记得少时,你每日里总给我灌输些什么好男儿当征战四方,开疆拓土,天下任我逞英豪之类,现在我只不过是想缉拿云苍山上的一个女盗而已,你却左挡右拦硬是不让,再说,这身后几百护卫难道都是纸糊的,连我一人也保护不得,他们可都是跟随父将南征北伐,从军中精挑细选出的高手,是不是,秦洛川!”
那伴护身侧的明光铠护卫闻声将手一弓,语气坚定道:“回禀将军,是不是高手洛川不敢说,但保护少将军的职责在身,我等即使粉身碎骨,也是绝不敢怠慢。”
墨央闻声兴兴一笑,转对军师道:“哎,军师,你不是说白日里有几个士兵追赶那女盗,后来又在兵器库中遭了埋伏,他们现在人在哪?何不将他们也叫过来问问!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
言玉在门内倒吸口凉气,轻指着门外道:“秦洛川?”
“是啊!是他,没想到我下了那么多药,他竟恢复得这么快,还能起得了马!”小熙悄声感叹。
几人再朝门外看时,两个士兵正驾着个伤兵来到墨央马下,那人往地上一蹲,急道:“将军,正是小人带了一队人马追那白衣女盗,小的一时疏忽,还请将军恕罪!”
“有话快说!”
“是,酉时三刻我接秦都头指令,要我部沿街缉拿一白衣女盗,我等不敢怠慢,随即召集了十几个最精干的弟兄沿街缉访,终于在西门内武器库附近查到了她的踪迹,我等奋力追赶,只可惜她的马速极快,耐力又强,我等身着重甲实在追她不上,还被她射伤了几人。但是,我等当时已传令了四门,她应是逃不出城去的。”
“这么说,她现在还在城内!那你可知她身上有一锦囊,锦囊现在何处?”墨央闻声眼中精芒一现,急切地问着。
“那女子沿途将锦囊丢给了同伙,那伙人随即翻墙进了武器库,我等见追她不上,于是便去了武器库想要讨回锦囊,谁知他们早已在内设下了埋伏,七八个弟兄......”士兵打着哭腔道。
“胡闹!”墨央忽然失声大吼。“你们可知那里面是何物!若是被她带出城去你们都别想活命!”
“秦洛川!”墨央吼道。
“末将在!”洛川闻声即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墨央马前。
“即刻传令三军,今夜就算是把这楚州城给我翻个底朝天,也务必找到那锦囊!”墨央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着,像是早已将那锦囊当成了囊中之物,一股坦然的霸气展露无疑。“还有,若是寻见了那个白衣女贼和那伙贼人,不用禀报,即刻剥骨抽筋,碎尸万段,一个也不能留......”
“唯!”
此时的街市上悄无人声,墨央大呼小叫的声音甚至传来了些许回音。言玉几人与他们近在咫尺,躲在门内自然听得仔细。言玉虽说表面镇静,但当墨央喊到要把贼人剥骨抽筋时,那股阴冷中透着无限愤恨的腔调还是让言玉心下轻轻一颤,手早已不自觉地去摸揣裤兜里那个依旧散发着淡淡幽香的锦囊了。
“没想到那白衣女子丢给自己的却是个如此紧要的物件,现在全城缉凶,而这个锦囊却在自己身上,这不是自找麻烦,惹火上身吗!或者,就这样扔了它!带着小熙逃出城去,远走高飞。不行不行!这样做岂不是辜负了那个女子,我一个大男人,这算干的什么事儿!再说,这些人自进了城并不善待城中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样做也太便宜了他们!对!死都死一回了,还怕了他不成!保护锦囊要紧,可是......锦囊呢?”言玉心道。
言玉在身下去摸,却是急忙寻不见锦囊,可将锦囊装进裤兜他是明明记得的。
“你能不能把手松开!”小熙压着声轻喊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周遭如此安静的情况下还是显得十分明显。
“谁!”门外喊道。
言玉一惊,顺势去看,原是三人挤在一堆,身体交错,自己的手早在小熙大腿根处摸揣了半天,现在又紧紧握住小熙那半个酥嫩饱满的翘臀不放,小熙怎能不急。可这一喊却是惊动了门外墨央一众,三人闻声瞬时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再去看时,两个明光铠早已手持利刃,缓步贴了过来。
“且慢!”秦洛川急急一喊,转身禀道。“禀少将军,这户人家末将已经着人查看过了,是楚州江氏一个旁系的宅子,里面只住着一个女子,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