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哭笑不得,这什么神仙啊,比谁都贪,一点节操也没有。不过,他的确需要郤俭手中的药方。方士也是人才,方术不就是各种技术的集合嘛。
“你先帮郭祭酒看看伤口,我不碍事,出去打一趟拳就行了。”
郤俭连声答应,仔细帮郭嘉看了看伤势,很夸张的说道:“将军不愧是凤凰转世,再生之力逾于常人,与将军亲近之人皆受恩泽。郭祭酒的伤好得很快,只要我再给他换几次药,五天之内,我可以保证他连一点疤痕都看不到。”
孙策忍俊不禁。他知道郤俭打的什么主意,道门十六锭金过于简略,没有详细解释他是不可能真正搞懂的,要不然还叫什么道门秘法。“那这件事就拜托道长,郭祭酒伤好之日,我再将十六锭金的法门详细说给你听。”
郤俭感激不尽,一揖到底。
孙策摆摆手,示意他照顾郭嘉,自己走出大帐,就在帐前空地上做了几次深呼吸,打起拳来。郭嘉说得对,他太着急了,眼睁睁地看着大好形势被人搅了,他心里不爽。这情有可原,但不是做大事应有的态度。打游戏想通关都难,打天下哪有一路顺风的,挫折难以避免,与其生气不如调整好心态,见招拆招。
几趟拳一走,肌肉依然酸痛,却不再紧张,僵硬的关节也活络起来,气血渐活,整个人就像重新活了过来一样。孙策平时练拳也很积极,却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明显,一时沉浸其中,不知不觉的便多走了几趟,拳势也越发行云流水。
义从营有每天晨练的习惯,虽然昨天睡得晚,到了时辰还是按时起床操练。见孙策在帐前打拳,不少人就多看了两眼。典韦、许褚也在其中,他们立刻看出了妙处。尤其是许褚。当初他和典韦恶斗,被孙策同时击飞,一直难以释怀。与孙策讨论过几次,但孙策也无法再现,引为憾事。今天孙策练拳与往日大有不同,自然要多看两眼。
不知不觉的,义从们围了过来。孙策却一无所知。他的眼睛虽然睁着,但精神内守,对自身的感觉远远多于对外界的感觉。义从人数虽多,却没有敌意,反让他更加安心,全神贯注的揣摩体内气血运行。
见孙策练得入神,许褚按捺不住技痒,解下腰间长刀,迎了上去。孙策感觉到了外界的变化,定睛一看,见是许褚,也不说话,便与许褚交起手来。许褚和典韦常与孙策对练,知道分寸,也熟悉孙策的手法,甚至从中得益不少,武功已经由刚猛一路走向刚柔并济,可是今天一交手,他就觉得与往常不同,下意识了加了三分力。
孙策感觉到压力增大,战意更浓,抖擞精神,与许褚战在一起。
许褚虽然初窥柔的门径,毕竟修习时间不长,学拳容易改拳难,一旦战况激烈,他又本能的偏向刚猛。不仅拳法虎虎生风,还不时的跺足怒吼以助气力,如下山猛虎,势不可当。孙策却以柔为主。他的力气不如许褚,却也相去不远,配以太极手法,连消带打,丝毫不落下风。
刚强不可久,即使许褚气力悠长,时间一长,也觉得运转不灵。别人未必看得出,典韦却看得清楚,忍不住解了刀,加入战圈。有典韦帮忙,许褚压力一轻,虎吼一声,重振雄风,与典韦一左一右夹击孙策。
他们平时常在一起演练,很有默契,两人联手,能敌近百义从,就算是孙策也只能甘拜下风。但今天的情况却有些特殊,孙策郁闷了一夜,凌晨才被郭嘉点醒,此刻更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知道创业艰难,不能一味逞强,他对太极借力打力的领悟又深了一层,此刻面对两大高手的压力,他不仅没有退,反而有意无意的将新的领悟运用到拳法中。
一牵一拨,看似很小的变化,却有难以想象的功效。典韦、许褚同时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们似乎不是在与孙策交手,而是互相交手,感受到的全是对方的强横力量。两人大奇,又加了几分力,全力抢攻,情况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明显,不管他们如何攻击孙策,最后总会不知不觉地变成两人对攻。
许褚首先明白过来,给典韦使了个眼色,一声大喝,换了一拳一脚,同时退出战圈,向孙策躬身施礼。
“恭喜将军,由武入道矣。”
义从们看得过瘾。他们平时没少被许褚和典韦蹂躏,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样的强大存在,此刻见二人联手依然无法奈何孙策,不禁叹为观止,齐声喝道:“恭贺将军,由武入道。”
孙策大笑,挥挥手。“滚滚滚!都给我滚!抓紧时间晨练去,别在这儿拍马屁。”
义从们哄笑着散去,开始每天的晨练。许褚和典韦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哪怕是再进一步都很难,悟到了才有可能,悟不到,一辈子都只能原地徘徊。很显然,孙策的悟性奇高,他有了新的体会,在武道上已经将他们甩在身后。
孙策将义从们赶散,转身回帐,见看到郤俭站在帐前,双眉高耸,双目圆睁,嘴巴张成了圆形,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
“道长,怎么了?”
“啊……”郤俭忽然面露痛苦之色,用手托着下巴,用力往上一托,“啪嗒”一声,张大的嘴巴才算合上。他一边吸着冷气,一边说道:“将……将军,你这是什么导引术,能……能传授给我吗?”
孙策眨眨眼睛。看来郤俭看的时间不短了,不仅看到了他和许典二人交手,还看到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