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君羽易和许沐川之间便不亚于一次交锋了。
前几天,君羽易看似在百官的施压下对许沐川惩戒一番,其中君羽易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要挫挫许沐川威风的想法吗?
更何况,前几天许沐川也站在末尾处,身为一品钦差处在最后面,这本身就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情,可是君羽易也没有多说什么的默认了。
但是,今日许沐川想要在试探君羽易的态度和口风,得到了一个结论。只要他许沐川做事有理有据,君羽易是不会在干涉分毫了,不会再出现像这一次文政司的事情了。
既然听出来君羽易话里的意思,许沐川又怎么在摆谱的身处在末尾呢?当然是要走到文官一列的一品之处去。
抬头凝视着龙椅上的君羽易,步伐蹒跚的缓缓向着前方走去。许沐川的威势不由间竟然有些充斥至云霄间了,文武百官无一不是微微低头的恭候着许沐川的挪步。
全场杳无声音,皆是由于许沐川那不动声色的磅礴气势。
放眼满朝文武,谁敢在当着北渊大帝君羽易的面,在反驳许沐川一句呢?
放眼北渊国,敢与许沐川这个钦差大臣明面上作对的人,又有几个呢?
百官之中,大多数都惜命惜官,不想因为得罪了许沐川而间接步了文政司那三十余人的后尘。
缓缓地,许沐川终于迈着微小的步子,站到了文官的前头处。不过许沐川很懂分寸的站在宰相皇甫玉林的背后,因为他知道皇甫玉林是真正为了北渊国着想的宰辅。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许沐川侧了侧身子,拱手对着君羽易说道。
“讲。”君羽易仿佛猜到了许沐川接下来要说什么,嘴角处有着一抹无法描述的笑容。
许沐川眯了眯双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陛下,南城处押放的十城官员和乡绅,陛下想怎么处置?”
十城官员和乡绅地主,一个搞不好可会动摇国家的基层安稳。
文武百官都沉住了气,静静的望着许沐川和君羽易两人。百官中有些人虽然非常想要开口建议轻判,但是一想到昨日那腥风血雨的场面,皆是闭上了嘴巴。
没有人想在许沐川风头正盛之时来横差一手,因为百官猜不透许沐川的性格和心思。若是许沐川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那么出口劝诫的官员还不得后悔死了。
因此,今日的早朝会议,倒是便成了许沐川和君羽易两个人的交谈。而宰相皇甫玉林则是微合着双眼,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许爱卿,朕派人传的口谕已经很明白了,只要爱卿能够将后续的事情处理好了,一切都由你全权负责,朕不过问。”前些日子打了许沐川一棒子,现在君羽易又要给一块蛋糕给许沐川。不得不说,君羽易的帝皇心术已经深入骨髓了。
“陛下如此亲信微臣,微臣定当竭力为陛下分忧。”许沐川懂得其中的一些微妙东西,但是不能够说出来,只能够摆好姿态的说道:“既然如此,微臣以为,都杀了吧!这么多年来,那些官员乡绅对我北渊国不但无功,而且还有滔天大过。”
“嘶——”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都在心底里吸了一口冷气,并且用着一双惊恐的眼神紧盯着许沐川。
许沐川身上迸发出寒冰刺骨的气息,就连一向宠辱不惊的宰相皇甫玉林都动容了:“陛下,许大人,老臣以为这……确实应当如此,但是不能够错判好官了。”
“皇甫大人放心,这些日子以来,关于他们所有人的消息证据,本官都打探的一清二楚了,绝对不会冤枉一个人的。”许沐川很敬重皇甫玉林这个从龙之臣,对着皇甫玉林深深的鞠了一躬,严肃认真的说道。
“那就好,希望许大人可以秉公处理。”皇甫玉林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哀叹十城官员乡绅的下场,似乎是在哀叹北渊国的制度出了问题。
看着许沐川的背影,文武百官没有一人开口辩驳,因为他们不想在淌这一趟浑水了。毕竟,就连当朝宰相皇甫玉林都妥协了。
“好了,如果众爱卿没有其它的事情要奏明的话,便退朝吧!”君羽易扫视了大殿上默默不语且流着冷汗的百官,嘴角抹过一道冷笑。然后,君羽易站起身子对着许沐川说道:“许大人,后续的安排,朕希望你尽快解决。”
“是,微臣恭送陛下。”许沐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躬着身子,目送着君羽易离开了大殿上。
若是早知道文政司有今日的结局,百官中的一些人肯定是不会费心费力的为文政司辩驳呢。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有得到文政司的好感,还将许沐川给真正得罪透顶了。
今日过后,整个北渊国乃至九州大陆都会明白一件事情:钦差大臣许沐川的威严,不容侵犯;一品钦差之位,当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咱北渊国的天,真的要变了……”
北渊大帝君羽易离开后,百官都未曾移步离去。因为他们都安安静静的处在原地,等待着许沐川缓缓地的移着步伐,目送着许沐川的离开。
昨日听闻文政司被斩三十余人的消息,百官惊愣恐慌。今日看到君羽易的态度,百官更是心寒透顶,不愿在得罪许沐川一丝一毫了。
时间不断的流逝过去,整个金銮大殿之上,就只剩下了当朝宰相皇甫玉林和三品文官杨承文了。
这两人都是文官中少有的正直之人,都是真正为北渊国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