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鹿城,酒庄
“你是何人?”若不是男子严厉的声音,打断二人的对视,还不知道两人要相望到何时。
百子方也不好继续躲藏,忙站出来笑眯眯的说:“我们是袁老板的客人,出来散步,偶然来到这里。”这个理由想的匆忙,百子方自己也觉得可笑,哪有散步走到人家闺房的道理。
男子冷笑了一下,急忙走进屋里,“如玉,又发病了吗?”他进来的时候,如玉已经把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咳嗽止住,只是嘴角还留有血迹。
男子心疼的看着她,回身对百子方说:“贵客慢走,不送。”语气干涩强硬,不过也是百子方他们有失礼貌在先,只好先行离开。
竹沁站在那里,眼中已经含有泪光,百子方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的说:“此时不如先离开,我们从长计议。”
“且慢,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见这妹妹生的可人儿,甚投眼缘,不知可愿留下陪我说说话。”听如玉这么说,竹沁当然愿意,连忙点头。男子拗不过,也只好由着她。
其他人退了出去,屋内只留竹沁与如玉二人。
“还未问芳名。”如玉把丫鬟刚刚斟好的茶递给竹沁。
“清零竹叶香消落,万芳沁脾玉醉归。竹沁便是我的名。”竹沁清楚的记得她吟诗的样子,故意说出此句,奇怪的是,如玉就好像第一次听到一般,颔首微笑。
“好美的名字,我叫如玉。”她饮下茶,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竹沁急于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会这首诗,也顾不得其他,直截了当的问:“敢问姐姐,如何知道的这句诗?”
听到姐姐两字的时候,如玉微笑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平静,淡淡地说:“这诗很特别吗?”
“这是我名字的由来,我父王所做。”
“父王?”听到如玉低喃,竹沁才改口道:“父亲为我起名所做。”
如玉起身来到窗边,倚着栏杆,望着远方。
竹沁走上前,看到她一脸的悲伤,更加确定她与朝国肯定有着某种联系。
夜已深,不便打扰,竹沁告辞回房。
第二日,天刚亮,袁金乌就来偏院找百子方,一上来就满脸恳求,“还请百大侠救救我儿媳。”
说的百子方一头雾水,儿媳?只赶紧扶住袁金乌,请他屋内续话。
袁金乌有一子二女,大儿子之妻便是如玉,她原本身体还好,只是近些年越来越不虚弱,找了无数医者,也不知道病根在哪,只能好一天歹一天的过着。前段时间来了一位老者,说有治如玉身体的药,开始吃下去还不错,可过了一段时间又不见好。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心中愧疚谁人解,唯等朝国后来人。
百子方想起那日金黛衣嘴快,泄露了竹沁的身份,难怪当时袁金乌如此兴奋。
“这事,恐怕我也做不了主,还需……”见百子方不肯应允,袁金乌连忙说:“我愿当面求她。”
拦不住袁金乌,百子方只好去请竹沁,当她刚刚踏进屋里的时候,袁金乌便跪在地上,恳求的说:“求朝国公主救救我儿媳。”
竹沁吓了一跳,赶忙扶起他,请他上坐慢慢说。
袁金乌眼含泪,唉声叹气地说:“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大儿子极重感情,对我儿媳更是深爱入心,若我儿媳有什么不测,恐怕我儿……”说到这里,他仰天感叹,捶着胸口,“老天爷,难道我袁金乌要绝后吗?我麟鹿酒庄竟无继承之人。”
见他这么悲惨,竹沁心最软,不免动容,可是自己一不会治病方法,二没有起死回生的良药。“袁老板,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从未治病救人,更不懂其方法,可如何救你儿媳?”
听竹沁这么说,袁金乌知道此事有戏,马上转悲为喜,“你既愿意,我们自有办法。”
听到此处,百子方忙拦住竹沁,眼睛一转说道:“既然你们有办法,先说来听听,竹沁能帮上忙自然好,若不能也可大家商讨一下。”
被袁金乌刚才这么一跪,本就不大的院子,弄得大家都听到了动静,纷纷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袁金乌听白子方这么说也不好继续含糊了事,便把老者留下的方法说给大家听:“需要先知族的灵力,将我儿媳与一灵器分离即可。”
他说的轻描淡写,不过这里面却有明白之人,林须马上跳出来说:“这怎么可以,你可是知道,灵器与主人之间的联系并非外力可以分离。若想分离必受锥心之痛。”
大家都看向林须,百子方也感叹,作为无欢城的少城主,他真是通今博古。玉镜大陆上的人们,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些灵力,不过能收服灵兽的只剩下一半,而能拥有自己灵器的人又少了一半,至今也只有开荒五榆神能同时拥有神兽和灵器。
“有这么痛苦吗?”金黛衣只听说过,灵器是很难得的物品,与市面上贩卖的灵物不同,比如她的隐形斗篷和百子方的青岩绳,虽然贵重,不过得到也并非难事。
“当然,因为灵器形成的过程也是刻骨铭心。”林须有幸亲眼见过父亲的灵器成型,莫影在七百岁时才得一灵器,当时也是凶险万分,若说灵兽是为你而战,那么灵器就是为你而死,你们之间的羁绊必须以生死相牵。
“这么一说,想要分离灵器与主人的羁绊,岂不是只要能战胜她就好了,我昨日见如玉,她的身体虚弱,若有人攻击她,灵器必然誓死相护,如此不是就可以分离?”竹沁这样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