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鸣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受。
“这可是阳城第一工匠啊。”
而王老在一旁还在夸赞着这个傻子,但莫一鸣听去后,坚信这肯定是忽悠。
但以当前形势开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了。
意念输出间,莫一鸣从百川袋内取出了丹炉,镗的一声落在地上后,让王老一笑,道:“我就知道钱进财引狼入室了。”
莫一鸣说道:“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借用一下,到一定的时候会还他的,会还的。”
在莫一鸣与王老交谈之时,那傻子忽然对这丹炉来了兴致,开始围着丹炉打量了起来,原本呆滞的目光瞬间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神色贯注。甚至在打量中,从兜里拿出了卡尺,对着这丹炉一下量这里,一下量那里,一副很是专业的样子。
“王……爷……爷……我……要……模具!”
这傻子说话极为困难,勉强的挤出几个字后,只见王老一脸慈笑的摸了摸傻子的发丝,祥和的说道:“好,小军,爷爷这就给你拿啊。”
王老说完,从其腰间百川袋,在他意念输出后,竟然飞出了一个粗糙的丹炉模样,其大小,与莫一鸣偷来的丹炉,竟没有偏差!
看着王老眼中流露出的慈祥,莫一鸣的心如被激荡一般,思绪万千,觉得之前对小军的看不起,有种来自内心的自责。
王老眼中流露出来的慈祥,让莫一鸣想起了矿山上谢老的目光,让他想起了这个对他与雷啸百般照顾的谢爷爷。
莫一鸣的鼻子有点酸……
只见小军兴高采烈的拿出了雕刻工具,动作麻利的开始在那粗糙的丹炉上雕刻着,随着唰唰声响起,碎屑飞溅,丹炉渐渐成型,其纹路与那真的丹炉,竟无丝毫的偏差!
上帝为你关上一闪门,定会为你开启一闪窗……
小军大概就是这种上帝勉强眷顾的人。
“我初次见他时,他才三岁。”
在小军整个雕刻时,王老眼中慈祥更浓,思绪似乎回到许久,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那时他还不是这个模样,那时我在南明城,他被卫兵带回来。嘴中嚷着要见爷爷……”
王老说着,眼中似有湿润,发丝也恍惚白了一些。
莫一鸣并没有插话,随着王老的话语,渐渐的被其带入,若身在其中,看见了王老与小军初识的一幕幕。
“我那时想着,他从小与他爷爷一起长大。他在哭泣中说到,母亲长睡不醒,父亲一去不归,爷爷带其放羊,讲故事,唱山歌。他依赖爷爷,可是,爷爷被坏人带走……”
说到这里,王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情绪,然后向前走了两步,看向了天空,似乎能从那天空中,看到小军想见的人。
“他口中所指的坏人,实际上就是南明城的卫兵,那一年北荒告急,大部分村庄的人都被抓去南明城,身体强壮的上沙场,青老年和瘦弱的进矿山,至于妇孺,伐骨洗髓……控制成傀儡。”
王老说到这里,令莫一鸣的身子一怔,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卫兵进入土城时的一幕幕,一想到这里,莫一鸣对南明城就有一种无比的恨,只是这种恨被他隐藏得很深,没有表露出来。但是这种恨,从未消除。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与父母被深深的隔开,清楚的记得房屋被大火烧尽,清楚的记得,那些反抗的人,被活活打死……
清楚的记得,那血腥的一幕幕!
每当想到这些,莫一鸣变强的决心,便更加坚定。
因为只有他强大了,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你喜欢战争吗?”莫一鸣道。
王老转头看向莫一鸣,苦笑摇头,道:“战争让我从小失去了家,进入了南明当了仆从。刚开始,受人凌辱,直到南明仙子出现后,将我纳成她的仆从……一开始,南明仙子也是丫鬟,受人欺负,一步步才爬到如今,她所受的苦,所忍受的委屈,不比任何一个少。”
“还有小军,当我从卫兵手中将其要下后,便将他带在我的身边,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的自闭起来。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傻笑的对着我叫‘爷爷’。我知道小小年轻,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能力,他变傻了。”
王老说着,终于忍不住内心波动的情绪,眼眶湿润起来。看了看全神贯注的小军,继续说道:“那一年,我还住在南明宫殿,宫殿内有不少将军之子前去找皇子玩耍,他们发现了小军,取笑他,把他当马骑,把他当猴耍,甚至还将垃圾给他吃……”
说完,王老抹了抹眼角流出的泪水。
面对着小军,莫一鸣忽然觉得自己不知幸福了多少倍,最起码他的意识还清醒,在别人欺负自己时,还能做出反抗。可已经变成傻子的小军,在被别人欺负凌辱时,却丝毫不懂,还乐在其中。
“一年又一年,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被带入了南明城,而又无能为力。看着小军被他们欺负,而只字不敢提。于是我带着小军,来到了阳城,惹不起,我躲得起。”
王老说着,走到了小军的身后,轻轻的摸了摸小军的发丝,然后又回头看向莫一鸣,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道:“来到了阳城之后,我发现他成天爱拿着木屑雕刻东西,于是给他找了一个店面,专门做雕刻之活,让他接触不一样的人,看是否能唤醒曾经的他。他不像你,有修炼天赋,能进入宗门修炼,他日说不定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