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佬,你算个什么东西!冲你来?真以为冲冯敬尧摇了几下尾巴就能在我面前炸刺?”
老九眼中的凶光大盛,抬手又是一棍砸在丁力脑袋上,将支起半个身子的他又砸倒在了地上。
这一棍子下去,丁力的脑袋与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除了脑袋上被打出来的伤口,前额也砸出了一大块淤青。
“妈的!老子一枪打死你!”
脾气最火爆的砍刀陈见此情景不管不顾的就要对老九动手,然而他才刚有所动作,早就防备着丁力这些手下暴起拼命的警察抢在他之前凶悍的将枪口抵在了他胸口和脑门上。
“你动一个试试,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爷爷的枪快!”
老九的一个心腹手下将右手食指压在扳机上瞪着眼睛用充满杀气的声音说道。
今天晚上跟随老九最后赶过来的这队警察都是他多年的心腹,一个个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主儿,手底下都黑着呢。
只要砍刀陈真的敢乱动,绝对会有人开枪当场打死他!
“你!”
砍刀陈眼睛发红的瞪着对方,就像一条即将发狂的凶狼一样。
“别冲动。”
关键时刻还是杜笙抬手阻止了他,在这个时候硬碰硬的跟对方硬抗,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九叔!”
阻止了砍刀陈无谓的作死,杜笙深吸了口气看向第三次扬起警棍的老九喊道。
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杜笙的注视下以更重的力道再次用警棍砸在了丁力的脑袋上。
脑袋上连续挨了三警棍,丁力满头是血的趴在地上微微抽搐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阿力!阿力!”
杜笙的太阳穴使劲跳了跳,大声的朝丁力喊道。
或许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还没死,丁力的身体又艰难的动了动。
“妈的!”
看着结拜兄弟因为保护自己,在自己眼前被人差点打成了死狗,杜笙再也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一把就拔出了插在后腰上的枪。
“别动!”
“再动一下我打死你!”
“保护九叔!”
杜笙一身西装革履,长的也是眉清目秀,身上没有丝毫江湖气息。单从外表上看他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秀才郎。
所以那些警察对他的防备也没有像对砍刀陈这些亡命徒那样深。
加上杜笙拔枪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当那些警察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的枪口已经对准老九的脑袋了。
饶是以老九的城府和心性,也不禁被杜笙的举动激的眉脚微微一跳。
“不好好读你的书,偏要来学人家玩枪,方心哪天被人丢到黄浦江里喂鱼都不知道为什么。”
在杜笙的枪口下,老九阴测测的笑了笑,随手扔掉手上的警棍,不紧不慢的掏出刚才擦拭白玉烟嘴的白手帕用力擦拭自己的右手。
被人用枪近距离指着脑袋还能这般淡定,光是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愧是敢跟冯敬尧扳手腕的人物!”
杜笙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明悟,眼中的怒火不着痕迹的隐匿了几分,就连快速跳动的心脏也不禁慢了下来。
“九叔,人你也打了,气也出了。今晚的事不如就到此为止如何?明天晚上七点,我带上文强和阿力在大三元摆上几桌,专门向九叔赔罪。”
杜笙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将眼中的杀意和怒火全部隐匿在了内心深处。
“向我赔罪?”
老九神色一正,终于正眼打量起杜笙来。
当着杜笙的面打了他的兄弟,他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冷静下来,并且主动摆酒赔罪,杜笙突然的转变让老九也不禁认真了两分。
要是换做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暴起伤人,就是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能在这种时候忍下这口气赔罪言和,就算换做老九自己,在他这个年纪都不一定做的到。
被人团团用枪围住,暴起伤人只有死路一条。要是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连人带货会被老九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无论做出哪种选择,吃亏的都会是杜笙这一方。
“九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大晚上劳师动众的来堵我们,无非是因为许文强和丁力搞掉了金胖子坏了你的好事,你出手报复也是应该的。”
杜笙稳稳的握着枪把,始终将右手食指压在扳机上。
或许是因为环境使然,越说他反而感觉自己越放松,这番话说完他整个人都恢复到了最平常的状态。心里的怒火跟杀意完全被彻底隐匿了起来。
如果忽略掉他手中的枪还有旁边的其他人,别人说不定会以为他跟老九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呢。
“阿力,文强跟我是结拜兄弟。你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想必他们的为人你也很清楚。今天如果我跟阿力死在你手上,我想接下来的时间文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你报仇!”
杜笙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况且,现在这种局面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碰!”
杜笙毫无预兆的扣动了扳机,将老九刚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的白玉烟嘴一枪就给打飞了。
“咔咔咔!”
突兀的枪声吓的很多人浑身一颤,好几个都差点走火了。
在众人反应过来的瞬间,又有几杆长枪调转枪口朝杜笙指了过来。
“都别乱动!”
老九皱着眉头大喝一声阻止了躁动的手下,然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