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喜欢整人了,越整越快乐,别人越痛苦我越快乐,我要让这世界的人都感受我的痛苦,我要让爸爸每天都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自从妈妈走后,他再也没有吵过甚至对我发过任何的脾气,我觉得他这是无视我的存在了,我要让他正视我的存在,我不停的给他惹麻烦,不管是谁我都敢整,就连国际政要我都整过,反正大家都说鸿门厉害,我要看看他有一天帮不了我了,被人吊打,我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杜若溪一边说一边哭,好像要把所有的秘密和委屈都说出来,她的身体在抽搐,王思博听着心痛,这或许就是爱直至成伤吧,她或许不知道她父亲为何要去当这个继承人,杜风行当时或许拒绝过,当他无法拒绝,因为有无数人的身家性命都在鸿门当中,他必须要去承担起这个责任,至于对冯玲珑的爱,或许是因为压力让杜风行变得暴躁吧,他或许已经忘记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去关心一个人了,毕竟在一个位置上待久了,有的时候养成了上位者说一不二的作风和语气。
这是一个悲剧,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一个被责任绑架的悲剧,一个因为责任造成的悲剧,这件事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年幼的杜若溪,毁了她的人生,毁了她的价值观和道德观,毁了她的童年和未来,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或许十一岁那年的杜若溪已经和母亲一起走了,只剩下了仇恨的灵魂支撑这个躯壳苟延残喘的活着,或许是对母亲的一种承诺让她活着。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自己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吧。”王思博突然跑到床上搂着杜若溪,将她再次拥入了怀中。
杜若溪趴在王思博的怀里痛哭不止,她哭累了,或许是哭晕了,居然睡着了,王思博的衣服被她的眼泪打湿了,或许她根本不想整人,只是想得到父亲的关注吧,或许她还是那个小女孩吧,一个渴望父。
夜已深,王思博慢慢地将杜若溪放下,杜若溪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王思博轻轻地拨开她的手,悄悄地下床走出了房门,杜风行居然坐在客厅里,他没有在卧室里睡,他担心王思博这混蛋会不会欺负自己的女儿,但一直听到女儿的哭声,他几次想冲进去,但又不敢,他想让女儿有个家,但又怕女儿有了家就不和他联系了,忘记他了,内心的矛盾让杜风行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手中的照片,那是冯玲珑的照片。
王思博给了杜风行一个眼神,两个大男人悄悄地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楼底,王思博将一支录音笔递给了杜风行,然后递给了他一瓶酒一包烟,自己又回楼上了,他怕杜若溪半夜醒来看不到自己。
杜风行戴上耳机打开录音听着,他坐在了地上,越听越难受,这个鸿门的当加上,在世界舞台上都是排的上号的大佬,居然哭了,哭的稀里哗啦,都说男儿不流泪,或许只是未到伤心处吧,他一口一口喝着烈酒,他不停的抽着烟,他的眼泪好像是忘了关上阀门的水龙头,他想咆哮,可怕惊扰了女儿,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一切都怪自己,如果自己不去当这什么狗屁的鸿门当家人呢?在也许自己不是鸿门子弟呢,他们一家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自己的老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不会被仇家绑架撕票,若溪也不会年幼丧母,他恨自己。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的杜风行是多么的痛苦了自责,但事情发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鸿门当家人又如何?也不可能让时间倒退的,自己刚接手鸿门那几年确实经历了好多事,好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因为不管内部还是外部的,很多人都不想让自己当鸿门当家人,更有很多人想让自己死去,他只能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可是他错了,他忽视了家庭,一心都在事业上了,现在鸿门中谁也不敢和他说个不字,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女儿对自己的恨意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了。
自己连快乐都给不了自己的女儿,这鸿门当家人又有何用?这些年他用尽一切手段去弥补女儿,可为时已晚,她已经把自己完全当成了仇人。
楼上突然飘下一张纸条,杜风行拿起来一看,居然是王思博写的:前半生你为鸿门而生而活,后半生你要为杜若溪而活,有的事已经无力回天,那么久用余生来弥补遗憾吧,阿姨或许不恨你,因为她一直没有选择离开你,你又有什么资格放弃自己呢,为阿姨而活,为杜若溪而活,或许他已经慢慢原谅你了。
或许杜若溪不知道当年她的爸爸是拒绝过她的爷爷的,是她的妈妈让爸爸去的,因为是一份使命和责任,妈妈偷偷哭泣是担心在外的爸爸人生安全,不和爸爸争吵是想让爸爸回到家不用在戴着面具做人,可以轻松一点,但这一切都结束了,因为冯玲珑不在了。
杜风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或许会改变很多局势和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