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不如我也去。”
女人的直觉果然厉害。青海翼看着那离开的人马,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也不知是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铎娇思索再三,又摇摇头,拿着手上武魂,看着青海翼。
“师父,这个东西,是我们拿命换来的,不能再出岔子。”
“只是他一人……那罡震玺……”青海翼攥着缰绳的手,骨节微微发白。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一丝墨点状的黑线,正延着手指的螺心朝手掌中蔓延着。
“他会回来的,师父你就放心吧,毕竟……”铎娇看了看武魂,眼神不经意扫过沈飞,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让青海翼完全明了。
……
几天后,雍元城,皇宫一角。
这里原本是铎娇所住的地方,后来一战尽毁。最近在王子少离掌权后,将此地修复,恢弘大气之余,更有一丝汉朝江南建筑的味道。
“唉……独在异乡啊……”
一声叹息,沈飞目光从阁内探出,看着外面一片竹林,眉头深锁。
他所能看见的地方,却并非竹林,若是你顺着他的目光细细看去便不难发现,这些地方都有滇国皇宫精锐侍卫巡逻着。他也问过为何宫廷变得草木皆兵,回答是最近宫里出事之后,王子担忧宫中安全,故而如此,可是他后来才发现,也只有他这里才是这样。
这些情况,让他越想越不对劲。
是,那“骁龙”确实离开了,没带走武魂,可是武魂所在的地方,何尝不是那骁龙的“手”中?
“好一对父女,好深的心机啊……如今虽只是软禁我,若是万一……他或许会命人把我杀了,到时候再由滇国推脱之一切,这骁龙岂不是能带着武魂逍遥法外?骁龙啊骁龙,昔日焱珠虽然名为摄政王,可焱珠一死,你才是滇国最大的掌权者,恐怕只要你三言两语,就能举一国之力,这手段也当真恐怖。”
沈飞思前想后良久,眼神坚定,点了点头。
他不能死,他要回去,将所有事情都禀告陛下,一定……一定得离开这里。
最后,他的目光瞄向了那些巡逻的皇宫精锐侍卫。
……
在另一片草地,此时被冰雪半覆盖着,有些地方坑坑洼洼,周遭一片狼藉。
寒冷的空气在蔓延,夹杂粗重的呼吸声。
散乱的刀枪剑戟躺在地上,和他们的主人一样沉寂——这是一具具滇国骑兵精锐的尸体,每一个死相凄惨,胸口被洞穿,心脏被抓烂,个个都是一招毙命。
血液在他们身下流淌,染红了这偌大一块地方的冰雪。
红发魁梧少年头发散乱张扬,一身衣甲已破烂不堪,他苍白的脸上满是鲜血,半跪在地,仰头,坚毅的眼神瞪着罡震玺。
“乳臭未干也想来杀我?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量力而行?”
罡震玺讽笑两声,旋即拿出圆月战斧凌空劈下。
“不过,你,配得上死在我这斧下。”
就在这斧刃落在少年额心一霎那,忽然停下,罡震玺脸色骤变,蓦地抽身后退。
咻!
砰!
前脚刚走,后脚一道东西落下,嵌入地面半丈。
“是你!”罡震玺面色肃穆,先前得意消失,变得非常冷冽,好像遇到了生平大敌。
一只手出现在这枪杆上,反应过来的无涯这才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了面前,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无比惊喜。
“师父!”
“起来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易少丞手中的狄王杖枪,巨大的天果犹如宝石一样粲然散发着浓烈而无形的能量,遥遥一指罡震玺,眼神凛冽。
“不,我也要与师父一同,我非得剁下这人的脑袋不可!”
易少丞的到来,让无涯信心倍增,他对易少丞的崇拜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
殊不知眼前这披头散发狰狞无比的老东西,是有史以来最强劲的敌人,全盛时期的罡震玺就算打个喷嚏,都能把他震飞。
“无涯,待会只需自保,无需管我,”
“不,我要像师傅一样,宁可站着死。”
“好。那就别让为师失望。”
无涯长枪与易少丞并肩而立,两人身上战意勃然,兽性的眼睛死死盯着罡震玺。
罡震玺周身衣物无风自动。
他,只怕是要认真一回了。
……
一只大嘴飞鸟忽然从角楼里飞出,越过竹林上空。
这时候,一支利箭咻地飞出,洞穿了这只鸟,落在地上。
一人捡起,将它绑在腿上的书信拿出来一看,顿时紧皱眉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铎娇的小师叔曦云。
曦云被铎娇命令看守此地,以防止那沈飞逃走。
这本来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但今日,曦云似乎有了有趣的收获。
她拿着书信,找到了正在批阅奏折的铎娇。
“看看吧。”
曦云把信一扔。
铎娇打开一看,嘴角掀起一丝冷笑。
看到这丝冷笑,曦云转身调头,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算了师叔,此事暂且压着,等爹他回来再说。沈飞,好酒好肉的招待即可。”
“可这人能留吗,他早就知道你爹的骁龙身份是冒充的,还知道你爹的一些心思,跟了那么久,潜藏的很深啊。若是不杀,万一逃走,岂不遭殃?”曦云担忧道。
“放心,短期内,他逃不走。”铎娇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曦云道“师叔,少离这些日一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