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之内,青白二蛇小心的盘在床榻旁,均是昂首以盼,紧盯床榻上的那妇人,曲杰正以真元顺导着妇人的气息,用毛巾热水将其身上的脏污擦拭干净。
妇人这时候悠悠转醒,又感受到腹中的疼痛,继而惨叫出声,待看到曲杰一个大男人,还有身后的两条大蛇,差点没被吓的昏过去。
“稳住神,别慌,我是大夫,能保你母子平安。”
曲杰的声音不大,很轻缓,带着一种别样的舒心感,落在妇人耳中,让那妇人原本的惊慌之感都去了几分。
“对,很好,慢慢来。”
曲杰一步步教导妇人,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帮她顺着气,还一变解释说身后的两条大蛇是自己的宠物云云。
总算是将妇人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身为医者,自然有一颗感同身受的心,即便对方只是个村妇,他也依旧尽心调理,待看到妇人情况好转,便为之接产。
过程不表,一直到忙活到后半夜,一个女婴呱呱坠地,哭声响亮,腿脚有力,被曲杰抱在怀里还挣扎不休。
“倒是个惹人怜爱的人儿。”
曲杰轻轻擦拭女婴身上的血渍,看着皱巴巴的小脸不由得失笑,身后白素贞和小青探头看来,俱是好奇无比。
“原来人就是这样出来的啊。”
小青感叹,在她眼里对这女婴只有新奇,硕大的蛇头探来,蛇信吞吐,触碰到女婴的脸上,女婴顿时又是一阵哭闹。
白素贞也是如此,对比与小青的好奇,她却更多的是有了一分探寻,开口道:“若我化成人形,便也能生子么?”
曲杰稍怔,继而笑道:“自然是能的。”
说完不再理会她俩,对那妇人道:“你们母女平安,倒是可喜可贺,先给孩子取个名吧。”
妇人有些怯懦,这时候虽然情绪稳定下来,却是依旧对白素贞和小青带有恐惧,带着产后的虚弱道:“民妇才疏学浅,与女儿的命都是恩人救的,还要劳烦恩人赐个名字。”
曲杰闻言眉头一挑,能说出这话,很明显这妇人并不想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
他没有拒绝,便问道:“妇人贵姓?”
“民妇姓石,名殷。”
曲杰点头,稍稍思忖片刻,就有了主意。
“你于雨天产子,女儿家名字带个雨字也显得空灵,就叫石雨,石雨诗语,这名字有些韵味。”曲杰笑着道。
石殷还未开口,小青就雀跃道:“这名字好听。”
石殷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曲杰按了下去,道:“名字就叫石雨了,你先好生休养,别的无须担心。”
石雨告知他身份,曲杰这才知晓她是因为兵灾所致,与夫家一同逃难至此,但一路上夫家的人却是染病身死,唯独剩了她,本是想来竹林挖笋果腹,却因暴雨动了胎气,这才被曲杰寻到。
曲杰得知后,便让她先安心住下来,若是没有去处,日后大可以住在这里,权当是多了个张吃饭的嘴而已。
……
转眼数日过去,曲杰一直留意着法海那边,在三日后封住他窍穴的真元已经消散殆尽,法海从泥地里挣脱出来,仰天怒吼,曲杰对他的羞辱,坚持让他禅心蒙尘。
但他却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去找曲杰麻烦,反而强自抑制怒意。
“我动了嗔念,禅心不稳,杂念丛生,说到底是修行不到家,我会回去磨砺禅心,有朝一日定会回来渡了你和那两只蛇妖。”
法海知道他在听,直接开口,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曲杰对此并没太在意,这法海极具佛性,担忧性情偏执,空有力量而无头脑,说到底也只是个被佛门教条禁锢住了思想的偏执狂而已。
真要斗起来,曲杰有太多法子对付他,之前更是几句话差点坏了他的禅心,可见这法海的确不足为虑。
曲杰的日子过的平淡,却又有滋有味,尤其当身边多了个小人儿,更是让以往寡淡的日子添上了几分趣意。
石殷并未离去,反而住了下来,但是却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粗使佣人,照料曲杰起居。
“你不用如此,救你本是我愿,让你在此住下,也并无他求,安心便可。”曲杰曾这样劝过。
“民妇不敢,恩人救命大恩无以报答,唯有尽些绵薄之力,也好让自己心安。”石殷却这般推脱。
最后曲杰无法,只能任由她去,不过还是吩咐,“以后叫我先生便可,不用再称呼什么恩人。”
石殷本还想再说,却看曲杰那认真神色,只能答应。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石雨都有六岁了,这小丫头在娘胎里时,就被曲杰渡了一缕真元,自小便是体健,从未生过病,待长开后更是明眉大眼,水灵灵的。
一岁就能走,不到两岁就已开口,三岁更是能识文认字,到了六岁,都能与曲杰在学问上争辩两句。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句话是何解?”
“意思就是说,只知道学习,却不知道思考,到头来等于白学;只知道思考却不去学习,则就变得有害了。”
小丫头穿着鹅黄的小裙,扎着双丫髻,大眼睛像是能说话般,滴溜溜的转着,很不安生。
“这是字面的解释,用你自己的想法来解释这句话。”
小丫头咬着指头,眸子猛地一亮道:“凡事要多动脑子,要勤于学习,不然将来肯定是个二百五。”
曲杰端起茶杯的手就是一顿,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