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完全没想到,步惊云会抛下他们一人独自逃走,还这般决绝,是在让人难以置信。
“以步惊云不在乎外物的性子,有这般举动不算突然,身为气运加身的天地主角,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将其留下。”
曲杰念头转动,并没有多失望,心里此时已经有了计较。
两者方才一番交手,曲杰知晓了步惊云此时战力,对自身武力在风云之中也有了定位。
“真若拼命,自己可能会受点轻伤,但步惊云绝对会死。但要论招式玄妙,风云之中的诸多功法,却是让人垂涎。要说功法上的排名,估计即便是自己所修的如来神掌,都无法排进前十,毕竟摩登如来神掌世界,要差风云世界太多。”
“天下会还在扩张之中,那就说明这起码是风云剧情的初期阶段,这时候的风云二人还未成长到巅峰,雄霸也还未成就霸业,这个节点上,自己完全可以抓住先机,有利可图。”
念及此,他眼神扫视周遭诸人,眸子变得冰冷,不带半分感情。
所有被他眼神触及的人,无不身躯发颤,遍体生寒。
“快逃啊!”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顿时就见所有人四散奔逃,一时间场面乱哄哄一片。
“逃?能逃到哪去?”
曲杰声音冰冷,眸光带着森然杀机。
“嗤!”
一截残刃被他一脚踢出,仿若闪电一般,只见寒芒一闪即逝,最先开口之人就觉后心一凉,接着胸前一痛,还未跑出两步,身子就已软软栽倒,其胸口与后背有个巨大豁口,竟是被残刃透体而过。
而后他身形便如鬼魅般捉摸不定,飘忽难寻,在人群之中闪没,每一次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生命,不时有血光迸射而出。
这一处大城之中,天下会之人不下整千之数,各个都是身怀武艺之辈,毕竟能入得了飞云堂,本身就不能算是泛泛之辈了。
即便如此,这些人也被曲杰杀的胆寒,全然没有反抗的心思,只顾得逃命,这也正好给曲杰最大减小了阻力。
他从天明杀到日落,浑身染血,仿若地狱之中走出的恶鬼,一身浓郁的血腥之气,让人闻之丧胆。
那浓稠的血汁从他衣衫上淌落,到最后已干涸成了黑红之色,仿若身上披了一层血甲般骇人。
到最后,即便强如他,也是身躯轻颤,几乎力竭。
他从大城一路追杀到苍莽深山,乃至到了黄昏之时,再也寻不到一个天下会的人,至此方才罢休。
曲杰知道,肯定有人逃脱了他的追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他只是一个人,想要将之全部斩杀,毕竟太不现实。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杀了数百之数,伏尸一路,血流漂橹。
当他回到大城之中,就见有从天下会屠刀下逃得性命的百姓,自发的朝他围聚过来,他白日里所作所为,已在幸存者中传开,见他回来,无不跪倒在地,山呼恩德。
曲杰见城中火势已经渐止,但视线所及之处,是满目的疮痍,原本好好一个大城几乎沦为废墟。
他默然,心中更是沉重了三分。
电影剧情从未展现过这一点,但当身处其中,眼见这一方真实世界后,才发现现实远比电影之中来的血腥与黑暗。
这是个动乱的年代,势力倾轧,江湖仇杀,强者争斗,何曾有人管过底层寡民的死活?
直到此时他才真切感受到,这风云世界的血腥与动乱,简直毫无律法可言,一个江湖为主旋律的世界,可想百姓身处其中的悲哀。
这是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
这里,与他三观不容,让他每时每刻都倍感煎熬。
“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他这般自问,进入这世界一开始的兴奋与期待,也渐渐沉寂下去,思忖间,有一个念头渐渐萌芽。
这一夜,他与城中百姓一道将满地尸身清理干净,将惨死的百姓掩埋入土,而天下会的死尸,则一把火烧了干净。
翌日一早,不顾城中百姓跪地哭求的挽留,他走的决然。
“我不是恶人,做不到见恶而不管,同样我也不是圣人,做不到胸怀天下,我只是个平凡人,我只关注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他眺望初升红日,神色愈发坚毅。
“现在自己首要任务,就是抢夺机缘,努力变强,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他认准一个方向,速度一提,身形如烟,便已消失在林间。
……
乐山,凌云大佛。
南岷江东岸凌云寺侧,濒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处,头与山齐,足踏大江,似亘古长存的巨人,眼帘半垂,面容恬淡,不知见证了多少强者争斗,却依旧长存至今。
曲杰立于大佛之顶,聚目眺望,山势突耸,江水翻腾,自然之景与人力造就的佛像共处,分外的协调,有一种难言的韵味。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曲杰来此的目的不言而喻,正是为了那凌云窟中的血菩提。
“大佛膝下凌云窟,凌云窟中火麒麟,麒麟血灌血菩提,这可是风云之中一宝,不能错过。”
那一日从大城之中离去,直至到此地,足足用了近月时间,他一路行来不紧不慢,观风景,看人文,一番了解下来,倒是知道了不少江湖事。
的确如他所料那般,天下会还在扩张之中,步惊云、聂风、秦霜,雄霸的三个入门弟子,三大堂主,将天下会的势力范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