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半个多月时间过去,曲杰带着泥菩萨爷孙与断浪,一行四人跋山涉水,朝一个方向直行。
一路上断浪数次询问曲杰,问他火麟剑是从何处得知,可曾见过他父亲,都被曲杰搪塞过去。
“到了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
断浪每次问询,曲杰的回答都是这个。
至于泥菩萨,一路上心中惊异难安,满是踌躇,曲杰看出他的不安,曾调笑过他。
“泥菩萨,何不用你相术来算算,我这是要带你们去哪?”
泥菩萨那骇人的脸上满是凄苦之色,叹声道:“在你身旁之后,天机紊乱,命数有变,我已是算不出了。我虽有功夫在身,但对比阁下,就好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你若是对我有恶意,也不会留我性命到此。至于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到时自知。”
“哈哈,你有这心性已是难得,到底是见惯江湖争斗的人,只是却苦了你怀中娃娃,若是没我,你们爷孙俩早已命丧黄泉了。”
曲杰这般说不是邀功,却是向他提醒,莫要忘了这一茬。
“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差遣,泥菩萨定当鼎力相助。”
曲杰却道:“等到了地方,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别的不需要你做。”
见泥菩萨神色有变,他又道:“放心,不是坏事,也不会让你去做恶事。”
如此,泥菩萨才心思稍缓。
半月时间过去,四人风餐露宿,曲杰三人倒还好,可就苦了泥菩萨的孙女,但曲杰一路上都未见过这小丫头叫苦,反而安慰起泥菩萨来,乖巧的让人心疼。这一番熟悉下来,让他对这个原剧情上被雄霸杀害的小女娃,也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
曲杰看在眼中,对女娃也不免多了几分照顾,半月间不时能听到女娃银铃般的笑声,倒给枯燥的路途添上了几分趣意。
这一日,艳阳高照,时值正午,四人来到一个小镇之中。
小镇不大,不过百多户人家,只有一条不宽的街,四周被农田环绕,再远处是一条不宽的小河,波光潋滟,不时有肥鱼跃动。
周遭都是山景,山深林密,即便正午也有薄雾环绕。
镇口坊门上书慕名二字,一笔一划仿若龙蛇相蜒,似剑光,一股锋锐笔锋让人难以忽视。
三人都是有眼界的人,曲杰仰视那二字,只觉其中剑意凛人,似有一个绝世剑客在自己眼前舞剑,透出森然杀机。
被这一缕剑意牵动心神,他不由泄出一丝真元气劲,让断浪与泥菩萨从那字中剑意惊醒,不由退后一步。
便在此时,镇子里一处不显眼的房舍内,有一抹惊天锋芒一闪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断浪与泥菩萨都未曾感应到,却被曲杰明锐察觉。
他轻笑一声,“咱们到了,去拜会下此地主人。”
说着就当先一步朝镇中走去。
泥菩萨自无不可,紧跟上去,断浪在原地踌躇片刻,最后也咬牙跟了上去。
这一路他不是没想过逃跑,这的确在这么做了,即便最后曲杰解开了对他窍穴的封锁,他也没能逃脱得了。
每每都像是耍猴一样,待他以为逃掉之后,曲杰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然后二话不说将他擒回,这般三番两次之后,他也绝了逃跑的心思,只能认命。
进了镇子,可见诸多房舍已是炊烟升起,乡农家语,生活气息浓重,没有外界纷争,似一处世外桃源。
曲杰带着三人,顺着刚才那一丝感应,来到一处房舍之前,就见此地被竹栅拦住,正门处斜插着一柄剑,不知已留存此地多久,剑刃上早已是锈迹斑斑。
曲杰对女娃招招手,后者不明所以上前,曲杰在他手心里放了三枚红彤彤的小果子,揉着她的小脑袋道:“囡囡进去告诉此地主人,就说有客来访。”
泥菩萨早在看见那柄剑之时就面色一变,此时见曲杰举动,却是没半分阻止的意思,返到断浪不明所以,问道:“为何不直接进去?”
“上门做客,哪有直接闯的道理?你爹没教过你?”曲杰白他一眼道。
断浪脸上阴郁神色一闪即逝,却是忍耐了下来。
囡囡上前,进了这农家院落,不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嘴里还含着一块蜜饯,“大叔让你们进去呢。”
曲杰将她抱起,哈哈一笑,便当先走了进去,泥菩萨自然跟上,断浪冷哼一声也紧随其后。
到了门口却见一青年人昂首而立,容貌俊俏,眸光之中剑意尽显,似一柄利剑般锋芒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