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几米,猛然听到车内女劫匪的一声惊呼,又停下来。
瘫在地上的年轻车主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茫。
“把衣服脱了!”走下车来的艾米丽,眼中尽是冷冽的杀气。
虽然眼前的女劫匪留着一头比自己还时尚的发型,与他的飞机头很搭,但这位年轻的车主,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她想要劫个色,不由稍有迟疑。
艾米丽一脚踢了过去。
“扑通……。”
年轻人惨叫着飞了起来,摔在路基下,抬起头时,才发现路边的树旁居然还站了位同样穿着怪异的男子。
“把你的上衣给我!你换他的衣服!”艾米丽狠狠地剜了王实仙一眼,语气中蕴满了愤怒。
王实仙刚才没有第一时间上车,自然能想像到当艾米丽抬头看见车子反光镜时的反应,听到艾米丽的惊呼声时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此时见艾米丽恼怒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触她的霉头,乖乖地扯下衣服,扔给她。
车子利箭一般窜了出去,将仅穿内裤的车主的哀求声甩在了身后。
王实仙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从口袋里摸出已解除安保的手机,只可惜没多少现金,收成不好啊!随着现在电子支付的兴起,可怜的抢劫犯和小偷们收入锐减,就像很多古老的行业一样,因为时代的发展而走向没落。
头发已经用衣服撕成的布条巧妙地包好,艾米丽心情平静了下来,她刚才对王实仙故意看她出丑,极为恼怒,要不是知道打不过王实仙,肯定会饱揍他一顿!
情绪过了,艾米丽心里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本来沉重的心情也莫名轻松了点。记得小时候,爸爸也曾经常把她打扮成各种丑模样,有次甚至将她塞进了去掉内瓤的西瓜皮中,自己在旁边乐不可支,被妈妈发现后,才将她解救出来,将爸爸好一通臭骂,……。
“喂,李老!是我王实仙。”想了想,王实仙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给国内,可随后从李清那里听到的消息,让他陷入到震惊和巨大的悲痛之中。
和郑庭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都涌上心头,……。
记得在南岛太平山的荒野密林之中,那从地里长出来老爷爷,用小草挠他的鼻孔。
记得有位老人坐在飞机上贪婪地看着华夏国的大地山河,被小区里的一些鸡皮蒜毛所感动。
还记得这位老人带着口罩和一群老太太坐在长椅之上谈笑风生,得意地向楼上的他和友友伸出大拇指。
同样也是一个夜晚,那位老人抬起一条腿笑踩着茶几,对他笑道:“小子,这才是你的大腿!”
曾爷爷实现了他的承诺,虽然他为王实仙出手不多,但只要他坐在全真派,就没有宵小敢随便打全真派的主意!
青帮的沈天南被王实仙打上门,也只能笑脸相迎,口里连说全是误会,还要掏腰包赔医药费。
霸道如朱云阁,也不愿对屡次冒犯他的王实仙真的下杀手。
甚至连军事院院长谷元峰都不得不让步,解除了王实仙的禁锢,让他重返山门。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郑庭基就没有王实仙和全真派的今天!
如今曾爷爷很可能就要仙去了,但……,王实仙又为他做了什么?除了将他从南岛拐到大陆,几乎都是索取,哪怕想到回报,也只是以后……,以后……!
等王实仙回过神来时,脸上早已满是泪水,而熄火的车子停在一条布鲁克市的一条小巷之中。
艾米丽眼神没有任何焦点,只是怔怔地望着车前方幽深的道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听见了?”王实仙低沉地说道。
“嗯!”艾米丽大概知道王实仙好像有位长辈要去世了。
“所以我要尽快赶到南岛!”王实仙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和毋庸置疑。
“你以为我选择来布鲁克市是为了什么?”艾米丽冷哼一声,顿了顿说道:“这里有伙人可以搞到让我们登上飞机的护照,上次我去华夏用的梁若思的身份就是从他们那里弄来的。”
下车后,艾米丽带着王实仙沿着幽深的巷子一直往里走,拐了几次后,一座教堂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这是座通体石质的建筑,石块之间堆砌的痕迹粗犷地裸露在外,任由风吹雨打,教堂顶部高高的塔尖直插夜空,仿佛能沟通天上的星辰。
从外表看,这座教堂很古老,从两旁老旧的建筑中,可以看出它曾经也有过辉煌,只是如今掩映在后面的高楼大厦中变得毫不起眼。
意外的是,天刚黑不久而已,教堂的大门却已经关上了,只能从高墙上的几扇窗户看到些许透出来的灯光。
“啪!啪啪!”艾米丽上前拍击门环,没人应答。
王实仙皱起了眉头,他没有耐性等下去,指了指上面的窗户,纵身一跃,身子拔地而起,双掌吸附在墙壁上,犹如壁虎一般,几次游动,就翻身上到五六米高的窗台,透过窗户往里面望去……。
窗台并不大,香气袭来,身边挤了个丰满康健的娇躯,隔着衣服王实仙都能感到那惊人的弹性,忙屏住心神,看教堂里的情况。
教堂里边虽然和外墙一样,裸露着光滑的石壁,但给人很雄伟的感觉,宽大的柱体和石壁上的雕塑造型随处可见,庄严而肃穆。
教堂中间长型大堂里站了很多身穿黑袍,脸带面具的人,双手在胸前比划着奇怪的手势,像是在做祈祷。
突然,有铃声由远而近。一个同样身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