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李无惧、周承望、郑文龙齐聚一堂,喝酒聊天。
弘农之战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那一战值得三人铭记很久。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惨败!
三人当时都在单伯远将军手下当校尉,眼看要在野外一举击溃祝长生所率领的叛军,可惜,一切都被半路杀入的李无常毁掉了。
若是没有李无常的雷霆一击,仅凭来自冯翊的疯虎和弘农西部的叶雄两人的帮忙,祝长生根本无法取得那么大的胜利,甚至可以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李无惧被李无常击至重伤,然后被李家高手带走的,也就是那时候,李无惧才真正了解到他那个四弟的实力有多么恐怖,七品之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郑文龙本应该死在了战场上,当时是赵逊主持大局,放了他一马。
至于周承望,完全是凭着一把刀杀出来重围的。
三个人都算是死里逃生。
长安城里没有人笑话他们,反而觉得他们非常勇猛,因为单伯远和魏冼两位大将军的下场也是如此。
能保住性命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平乱军中有很多勋贵子弟,但是保住了性命的并不多。
张彦邦、颜重、刘进都回来了,他们果然都在祝长生的手中,也不知道三个大家族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换回他们。
张、颜、刘在被俘期间应该吃过很多苦,回长安城之后,很少公开露面。
郑文龙倒是有一次听刘宣说起他弟弟刘进的状况。
“身受严重内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恢复,整个人非常沉闷,看上去病恹恹的,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了一句话。”这是刘宣的原话。
张彦邦和颜重想来也是如此。
周承望回长安城之后,他祖母说什么都不让他当差了,至于再上战场,更是想都不用想,郑文龙和李无惧倒是都去当差了。
郑文龙还是老样子,在光禄寺混着。
李无惧去了工部,领了个清闲的差事,这是李令武决定的,差事虽然清闲,但是没有人敢小视李无惧。
他谨记父亲李令武的嘱咐,好好练武,好好当差,不和没名堂的人混在一起。
踏踏实实一段日子之后,倒有些精英子弟的架势了。
“无惧、文龙,你们今天该不是休沐时间吧?怎么有空找我这个纨绔子弟来喝酒?”周承望干掉一杯酒,略显疑惑地看着李无惧和郑文龙。
“嘿,你啥时候也以纨绔子弟自居了?”郑文龙笑骂一声。
周承望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心里想起了自己的祖母。
“承望,你要记住,咱们周家欠无常小哥儿三条命,还有五十万两白银!”他祖母时常这样提醒他。
周承望终于明白,那时候他父亲在安乐郡没有粮草的难局是谁解决的。
根本就不是周胜所谓的老朋友帮忙,而是李无常凑的银两。
李无常在那时就有那么多银两?
这个周承望没有问起,他祖母也没有主动说明。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无常的武功那么高都能瞒住那么久,更遑论是一些身外之物了。
周承望有时候会想,长安城或许再也出不了李无常那样的纨绔子弟了。
李无惧也干掉一杯,道:“局是文龙组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再说了,我休不休沐都一样,差事闲的很,随时可以跑出来,上官也好说话,他还常提醒我说,让我好好休息,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给手下去办,他奶奶的,难道这就是子爵的威力吗?”
郑文龙嗤笑一声,道:“这哪是什么子爵的威力?分明是你李家的威力,你父亲如今贵为太保,和林太傅都能平起平坐,卢玄义和卢玄东在他明前都得恭恭敬敬的,一般人谁不得巴结着点?”
言语之间对卢玄义和卢玄东非常不客气。
周承望笑骂道:“你也假假地叫一声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好不好?这处并不是那么隐秘,若是让人给听去了,有你好受的。”
郑文龙撇撇嘴,看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无惧无奈道:“太保?那又怎么样呢?我四弟还不照样是一个无耻的叛贼?有谁他娘的管过?除了唐老大人,还有谁替他说一句公道话?”
周承望哂道:“说的你好像平时对无常很关心似的。”
李无惧顿住,半晌之后叹道:“你们说,人们是否等失去之后才会觉得惋惜?……没错,我以往对我四弟确实不怎么样,认为他平时太胡闹从而丢了李家的脸面,可是当他真正分出李家的时候,我却觉得非常的难过。”
郑文龙道:“无惧,我比你更了解你四弟,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他说什么狗屁公道话,包括你父亲在内!你别看你四弟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可是一旦发起脾气来,没有人能劝住他,现在他坐拥房陵,更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这话周承望非常赞同。
李无常雄霸冯翊西南的时候,周承望就和郑文龙找过李无常,当时李无常就一句话开路,若敢劝他放弃,那就割袍断义!
弄得周承望和郑文龙一箩筐的话都说不出口。
郑文龙问道:“对了,无惧,你能不能老实跟我和承望说说,无常到底和张家有什么天大恩怨?我才不信仅仅是无常得罪了张家长老张肃那么简单。”
李无惧摆摆手,没有说话。
周承望见李无惧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强求,问道:“算了,说正事吧!文龙,你把我们两个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