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说歹说之下,卢五才放弃了继续追杀,往后撤了一段距离,找地方安营扎寨。
不过卢五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气。
堂堂五公子,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五公子!”
心腹护卫耐着性子劝说,“这不算什么?法帅军就是一群流氓,打不过就骂,要么就是耍阴招。”
“可他们骂的也太难听了吧?”
卢五小声咕哝,“什么缩头乌龟、废物点心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心腹护卫道:“战场就是这样,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荒唐的手段都有,当初他们围夷陵主城的时候,白敬山和乌庆伦都被骂成是女人了呢,不一样忍了?所以说,咱们一定要冷静呀。”
忍不了也忍了。
想进攻暂时也不行了,因为当晚有长老来了,正是卢士凯。
来视察的。
稍微了解了一番情况之后,卢士凯大加赞赏,“小五,突然让你领兵是考验你,我本以为你会有些毛躁,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以后要继续保持这种沉着,不能轻易中了法帅军的诡计。”
卢五没想到这么窝囊的追击战竟然还捞到了二长老的赞赏,狂喜之下谦虚道:“多谢二长老赞赏,法帅军摆明了引人入瓮,若是这都忍不了,小五也没脸面呆在这个位置了。法帅军的先锋部队也就八千人而已,若是敢打硬仗,我当然迎头而上,若是跑了,那就更好。法帅军的先锋队想搞阴谋绝无可能……”
心腹护卫听的险些笑出声来。
五公子啊五公子,你之前不是这个态度呀,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能不能教教我呀?
卢士凯满意的看着卢五,道:“这次表现相当不错,赶跑了法帅军的先锋部队,当记一功。这几天就在附近徘徊巡逻,若法帅军再分小部队搞事的话,赶跑便成,无需深追。法帅军若有大部队反打,那就暂退一步,保持对峙即可,大部队过几天就会到位,届时定要把法帅军杀个尸横遍野……”
卢五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二长老,有我看着,绝对出不了问题。”
得了夸赞,他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但同时亦有一股寒意涌起。
若非“如此沉稳”,此时二长老怕是会发飙换人。
庆幸之余,卢五问道:“二长老,法帅军交界处足有四万人马,加上他们的先锋八千,那就近五万大军了。咱们两派这次总共能出多少人?”
卢士凯沉声道:“加上你这边的,一共八万有余。要玩就玩一把大的,彻底让法帅军完蛋,我就不信打完交界处那五万人,法帅军还能组织多少兵力上来。”
卢五小心道:“不是说,呃,卢元羽已经派了近二万的兵力挺进荆州吗?还有一支朝廷的禁卫军也在赶至卢元羽麾下呢……没关系吗?”
按辈分,卢元羽是他的族叔。
卢家自分派以来,可能要迎来大部队的正面交锋了。
卢士凯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哼道:“区区二万多人,能干出什么大事?而且,他们挺进荆州,不会直接支援南郡,或许会先拿舂阳和汉东开刀,接着突竟陵……或者说,他会找机会在大战场捞点便宜。”
舂阳和汉东如今基本可称为无主之地。
朝廷的太守已经战死,仅余一些小将领兵打游击,郡内势力横生,包括司空盛、东江派,甚至还有汤飞虎和苏寒的影子,只是各方的兵力并不算多,无法制霸,主城几经易手,物资空空如也,防御设施聊胜于无。
就算拿下了,短时间也只能作为战略地点的存在了,无法成为堡垒。
其实,若没有荆州四大佬散伙一事,舂阳和汉东或许都已经落入了东江派的手中。
卢五很想问问卢士凯为何卢元羽不先突襄阳,可是不敢开口。
卢士凯很有眼力,耐心解释道:“襄阳什么情况,卢元羽多少知道一些,他绝不会以身犯险……”
卢五了然。
卢士凯的意思是卢元羽忌惮赤龙会的绝顶高手。
卢五又问:“若是竟陵有难,东江派必会回救吧?”
若是打的急,东江派的大部队必定要回去,那时候还打什么法帅军呀?
卢士凯呵呵一笑,“小五呀,你接触的少,所以不明白东江派的实力。竟陵稳如泰山,除非有司空盛全力去打,否则就凭卢元羽那点人,最多在野外占点便宜罢了。”
顿了顿,续道:“不跟你多少了,总之办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我们自有分寸。”
说罢转身离去。
“二长老慢走!”卢五恭敬随行,送出好一段距离才返回。
……
李无常看着西面的残阳,喃喃自语:“风雨欲来呀!”
一旁的徐明龙也仔细看了一阵子,随口道:“五万对八万,可以料想,又是尸骸遍野的场面。”
“听说骸骨肥土地呢!”
李无常的表情很淡然,呼出一口气,慢吟:“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嘿,从我这个狂热战争分子的嘴中吟出这种诗句,是否很无耻?”
徐明龙细细品味了这两句诗,很是感慨,“法帅,你并不算纯粹的战争分子,狂热就更算不上了……”
比契丹人和匈奴人差远了。
李无常摆摆手,“无论对民众的话说的有多漂亮,打了就是打了,骗不了自己的。以前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很讨厌战争,也很无奈。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反而变